日头高挂,烈阳灼灼。
祝无伤收敛灵力,将掠行在空中的身子落下,风尘仆仆。
即使一路上有灵谷不断补给,他脸上也有难掩的疲色。
六千里路,他全力施展五行遁术,日夜不休,终于是熬完了这一路。
看着眼前峻峭的高山,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抬腿向山上走去,两三步间,就已经在山间没了踪影。
这六千里路,一直不断地施展五行遁术,他对五行遁术的理解已经上了不止一个台阶。
施展之时,便是不用将灵力放出体外,也可随意而行,举手投足之间,已是有了大修的风采。
山间,潺潺溪流旁。
一者一颗老松打盹的项老突地张开眼,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哟,这小子回来了。”
“谁回来了?”
正在溪流中踢动双脚的林玉问道,头也没抬,只是静静盯着不断流动的清澈溪流。
“谁?没看上你的那小子!”
项老嘴下未曾留情,直接说道。
林玉狠狠地踢了一下水中溪流,流水中溅起一簇水花。
就要将脚从溪流中抽出来。
“别去了,那小子看着一脸疲累,像是被那儿的妖精采补了。
估计要大睡一场,你去了也没用。”
项老重又闭上眼,嘴唇开阖。
林玉无声的放下脚,双脚交替踢着,一簇簇白色的水花不断,哗哗的水声也比先前更响。
项老像是没有听到,闭上眼假寐。
见此,林玉踢得更响了起来。
......
祝无伤一路走上,见到自己所寻出的聚灵之地旁,都盘坐着一个个身影。
亦且都有灵草灵花种在一旁。
没有做出响动,仅是望了一眼,就径直向着陈池瑜搭成的那个草庐赶去。
“祝兄!”
陈池瑜似有所应,缓缓睁开双眼。
正看到祝无伤出现在自己眼中。
“陈兄!”
祝无伤一拱手。
陈池瑜站起身,快步走近,手掌摊起,上躺着一圆澄澄的灵豆。
“祝兄,你看这是什么?”
“斗一!”
祝无伤看到黄澄澄的灵豆反应过来。
自己被霍云鸾抓走,还留下斗一在大罗寨的药园中!
只是,如今怎么会在陈池瑜手中看到。
陈池瑜看着祝无伤神色,已经知道了这是他的东西。
“祝兄,前几日,有一个人从山下闯过来。
我正在和青兰他们讲述修行,撞见了此人。
青兰他们都说,这是你的旧识,曾给他们讲解各式灵草,如今寨中的灵草都是他教授如何种植。
我正要上前与这位道友攀谈。
没想到这位道友仅是一拱手,而后就化成了这。”
陈池瑜继续说道,“不过,在我这几日,他自行吞吐灵气,灵性愈发多了起来,想必也是在见好。”
祝无伤将灵豆自陈池瑜手中拈起。
“陈兄,这是
斗兵,用灵豆炼制而成。我将此物落在了别处,没想到他竟然能自己找到此处。”
祝无伤珍重的将祝斗一收进须弥戒中,须弥戒中灵气更浓,它恢复的也能更快一些。
“陈兄,我这赶了一路,灵力虽还有补充,可这身子实在是疲乏,先行去睡上一觉,再来与你详谈。”
“好!”
祝无伤仍旧是拱拱手,脚下迈开,两三步落下,就出现在了猿山山顶那株临崖老柏之下。
望地上只是一滚,顷刻间就合目入睡。
灵气在口鼻之间汇聚,源源不断,绵绵不绝,流水一般,自口鼻间,行经肺腑,穿过经窍,再至丹田。
行了一周后,再自口鼻间带着浊气喷洒了出去。
一呼一吸之间,自由一番风趣,俨然成了一道风景。
韶华如驶,岁月如掷。
岁聿日暮,日月其除。
两年后。
祝无伤甫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双瞪得溜圆的眼睛,在胸片趴着。
仔细地看着自己。
“你醒啦!”
小叶一看到祝无伤睁开双眼,爬起身子,怀中抱着一个黑乎乎的圆球,向着山下跑去。
一边跑一边大喊。
小叶也已经有了炼气三重的修为。
在灵力加持之下,一溜烟的就不见了身影,只有声音在山间不断地回响。
片刻后。
陈池瑜急匆匆地从山下赶上来
脚下风火轮转不息,差点就要将山路旁好不容易才恢复成的花草烧尽。
“祝兄!”
人未至,声已到。
话音落下,也已经到了祝无伤近前。
一双大手在祝无伤身上、肩上、胳膊上拍打着。
“祝兄,你终于醒了!”
陈池瑜话语中有着掩饰不住的喜色。
“你这一睡就是睡了两年啊!
若不是项老说你没事,我们几乎吓死!”
“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