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婉茹急忙说:“我大嫂和大哥过来了吗?”
“是,我给他们安排了一个大包间。人已经都到了。”
“好的,你看着给他们多上几个菜,我去换身衣服就下来。”
张婉茹回到与办公室相连的,卧室里的洗浴间,冲洗了一下后,换上了干净衣服,吹干了头发,来到二楼。
当她走到大哥大嫂的包间时,就听到大嫂笑着说:“今天就让我小姑子请我们大吃一顿。我们大家这次大难不死,今后一定会福寿绵长。”
张婉茹在门外就看到包间两张餐桌旁,坐了有二十多人。怪不得李经理说给他们安排了一个大包间呢。大嫂这是把他们这次去旅游的,家不在当地的同事全都请过来了。
呵呵,这些福寿绵长之人是乐呵了。我这个救了你们的人,得不到褒奖也就罢了,还要搭上一顿饭菜。我亏不亏呀?没想到当了一次无名英雄之后,还得当一次冤大头。
唉!为了小时候大哥天天背着自己,就让大嫂沾点光吧。
张婉茹走进包间,大嫂忙不迭地向大家做了介绍,所有的人全都站起来一个个面带微笑地打招呼。
张婉茹坐在大哥大嫂身边,就听到嫂子滔滔不绝地向张婉茹讲着,他们在突然间整辆车就进入了一个黑洞洞的空间,不知过了多久?就又奇迹般地停在了公路上。
张婉茹装作非常惊讶的样子聆听着。
大哥问:“你被堵在路上多久?”
张婉茹笑着说:“我刚到不久。”
张建也笑呵呵地说:“今天发生的事就像变戏法一样,让我经历了一场从大悲到大喜转换。如果把这件事说出,绝对不会有人相信。”
这顿压惊饭吃了一个多少时后,才把这些福寿绵长的人都送走。
张婉茹疲惫地回到顶楼的办公室,今天就在那短短一个小时内,自己奔跑了近二十里路,也淋了近一个小时的雨,此时终于放松下来。刚要上床休息,电话铃声响起。
张婉茹一看是张雪梅打来的,接通后,问道:“雪梅,有事吗?”
“村支书来度假村找过你。他说你再回度假村就先别离开,毕市长找你有事谈。其实,我听村子里的人也在传,市里想买下度假村的事。村子里有人希望把度假村卖给市里。”
“我二叔看上去还好吧?”
“是,看上去很精神的。”
“好的,你打听一下,村里有多少人希望把度假村卖给市里。明天我就回去。”
张婉茹躺在床上,心里感到一阵悲哀。这叫啥?拉完磨杀驴吃,还是过完河就拆桥呢。大概是一个意思吧。还真很滑稽,你们是过桥了,你们的儿女好像还在河对岸吧。哼!如果惹毛了我,我会把所有杏花村的孩子都赶下河。
本大小姐早就妨着你们这一手,如果没有制衡你们的安排,就凭我孤家寡人绝对会被你们蚕丝的连渣都不剩。
张婉茹清晨醒来,感到浑身无力,正在发烧。她强撑着起床,乘电梯下到地下车库,开车去了医院,在门诊检查后,只是因为淋雨染了点风寒,只好打吊瓶退烧。
中午回到酒店,吃了一碗面条后感到好了许多,就又回房睡觉,直到下午才感到好了些。她起床后开车回到了度假村。
张雪梅看她脸色很难看,知道她受了风寒,就把村里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向她详细地讲了一遍。
张婉茹明白二叔爷俩正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他们极力说服村民,让他们劝说自己卖掉度假村。以为自己是拗不过市里的。只要度假村有市里买下来,张旺财这次被开除只是暂时的,很快就能再次接过度假村。真正被踢出局的,当然就是自己喽。
张婉茹脸上浮现出一抹邪魅的微笑。过了一会,对张雪梅说:“你再把毕市长在度假村欠的账目核实一下,把日期也标清楚,复制三份给我。”
吃过晚饭,张婉茹溜达着来到湖边。湖边的路灯已经亮起来,已经有三三两两入住的客人在散步。
路灯照着道路与湖水清晰明亮。湖面在夜风的吹拂下碧波荡漾,不时有鱼儿跃出水面,湖面上立马出现一圈圈的涟漪。
湖水中照映着一轮明月,在涟漪中抖动着,一圈一圈又和别的涟漪相串联。水中的鱼儿好像用这样的动作相互戏耍,还玩得不亦乐乎。
九月的秋风已经有了一丝凉意。秋天带着笑颜与丰收的喜悦粉墨登场。清凉的秋风裹挟着落叶,就像一封封书信,向人间传递冬天即将来临的消息。
天空澄清又缥缈。繁星点点,仿佛碧波上撒满宝石似的闪闪发亮,它们充满了感情像顽皮的孩童,在眨着忽闪忽闪的眼睛,执着地注视着人间,仿佛用那明亮的眸子讲着一个个美丽动人的传说。
张婉茹绕着湖边小路悠闲地散步,享受这份静谧与清新。
可是,她心里却并不平静。以前度假村生意惨淡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现如今生意红火了反而树大招风。这么快就有人过来想摘桃子了。
自己的亲二叔,人家都说‘是亲三分相’,可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反而是最先跳出来摇旗呐喊的人。
她狠狠地把脚下的一块小石头踢进了湖里,石头划出一道弧线落入湖中,带起了圈圈涟漪,她心里既委屈又愤恨。自己出钱给你们翻盖新房,每年还给村里各家各户发一份年货,结果换回来的是这样的结局。真是一群吃饱了就打厨子的白眼狼。
她来到一个没人的亭子下坐下,秋天的夜很黑,萧瑟的秋风刮在身上很冷,她的心也被村里的一些人伤得很痛。
她又抬起头仰望月亮,想到了爸妈和孩子们,不知道她们在他乡还好吗?可是自己现在却感到孤独无助。
自己这辈子,无论多么努力,终归不能改变命运吗?自从下海以来,已经快十个年头。钱是有了,可是这些麻烦事,是一件接着一件的出现,自己真的快顶不住了。
苦笑了一下,拿起电话想听听爸爸的声音,可是,拨通后又不知从何说起?
“喂,婉茹,怎么不说话?”
“爸,我想你们了。”婉茹听到爸爸那熟悉的声音潸然泪下。
此时此刻,她真希望像小时候,在外面受了委屈,回家投进妈妈或者爸爸的怀里大哭一场。
可现在自己是一家之主,而且父母也已经老了,自己所遇到的风浪太大,他们也没法给遮挡。
小时候凡事也会依仗俩哥哥给自己撑腰,如今自己不但不能让哥哥们介入,还要尽量保护好他们。与神仙打架,他们绝对没那个能力。唉!实在是太难了。如之奈何?
就在将要想明白的一瞬间,电话那头,老爸的声音传来“怎么了?婉茹,遇到什么事了?”
“没有,就是想你们。”婉茹擦掉眼泪,控制着自己不要哭出声。
“婉茹啊,我听你大哥说了开除旺财的事。你做得好,给他钱让他自己去做点小生意。”
张婉茹本来就压抑的心情,终于挺不住了。心中的委屈,烦恼就像滚滚黄河的水,开始泛滥起来,止不住地哭出了声,几乎哽咽了。
“孩子,不要哭。我们都明白你的难处。坚强点,不要遇到点事就乱了方寸。我们帮不上你,但我们都爱你,还有四个孩子和你婆婆需要你照顾。”
张发奎不知怎么安慰她,搬出孩子们和婆婆来说事,这个重量级的理由,总算点醒了婉茹。
张发奎听到女儿的哭啼声,也是揪心地疼痛。也对自己的侄子恨得牙痒痒,可是,总归是血脉相连的亲骨肉,能怎么办呢?
婉茹安静了下来,这是父亲第一次说话这么温柔,也这么煽情。尤其说到四个孩子和婆婆,婉茹擦掉眼泪,勉强挤出笑意,也温情地说:“爸,我没事。我这里都好,只是想你们。别告诉妈妈,免得她担心,挂了吧。”
婉茹把手机装进口袋里,在爸爸提到四个孩子和婆婆的那一瞬间,突然心里就充满了斗志。此时,她已经打定了主意,这件事不能告诉吕明宇,再说自己算他什么人啊?就是他能做到,自己也不想让他插手。
更不能告诉吕老,但是,拉虎皮扯大旗还是可以的。
哼!和神仙打架又如何?那就让我这个无职无权的小女子,和你们打打太极。我不但要借力打力,还要四两拨千斤。既不能为哥哥们拉下仇恨,也能把这个难题轻飘飘地化解喽。
走着瞧!
她走回广场,来到车旁,打开车门上了车,很快开出了度假村回到自己家的别墅。
翌日,张婉茹一早起床,来到小区附近的一家小诊所,又开始打吊瓶,不久大哥也来了,原来他也是淋雨后受了风寒。
张婉茹看到大哥也开始打吊瓶,问道:“哥,市里有人找过你吗?”
“没有啊,发生什么事了?”
张婉茹把胡叔叔告诉她的事,以及从张雪梅那里了解的事,向大哥讲了一遍。
张建听后,气愤地说:“这是想摘桃子了。二叔爷俩就是白眼狼,以后不要再搭理他们了。”
大嫂也来了,看到两人,笑着说:“婉茹怎么也打吊瓶呀。”
张婉茹笑着说:“有点发烧。文静上了高中你就清闲多了。”
大嫂说:“每到周六就得做些好吃的送到学校。”
张婉茹想了想说:“你和二嫂是不是考了驾照?”
“呵呵,刚拿到不久。”
“那好吧,这几天等我的电话,我送给你和二嫂,每人一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