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孟商不知道具体缘由,只当昨晚是遭贼了。
路过村里时,一群人叽叽喳喳围在那边,里面的人又哭又骂,吵得整个村子都不安宁。
秦孟商好奇道:“这是发生什么了?”
纪氏叹息一声:“听说陈二狗昨天晚上的时候回来满脸是血,眼睛还被戳瞎了一只!不知道在外头惹什么人,竟落到这般田地……”
秦孟商记得昨晚上门的贼人就是捂着眼睛跑了,早上起来门口那滩血迹还没干。
她不禁往那边多看了两眼。
朱氏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咱娘俩的命怎么这么苦啊!陈应财你个天杀的,当初输光了家里所有钱,最后连自己的命也输给赌坊!你死了倒是干净,现在儿子遭了你的牵累,被人给戳瞎了!”
纪氏悄声与秦孟商说:“当年二狗爹在外面欠了一屁股债,被赌坊的人逼得走投无路,卷了家里的钱打算逃跑,结果不小心从河堤上滑下去,跌进江里淹死了!身上带着的那些银子也被水冲走了,最后连买棺材的钱都是村里给凑的。”
“还有这种事?”
秦孟商故作惊讶,心里却是想到了什么。
那边朱氏骂完了当爹的,又开始骂赌坊的人:“那群歹毒的泼皮户!逼死了老子不够,还要逼死我儿子!到底有没有王法了?”
周围人唏嘘不已。
“陈应财可真不是个东西!败光了家底不说,还拖累了家里人!”
“可怜朱嫂子摊上这么个男人,二狗多好一孩子啊,生生被他爹给害了,唉......”
除了可怜母子俩的,也有说风凉话的:“陈二狗大半夜不睡觉,往外头跑什么?怕不是做了亏心事,遭报应了——”
听见这话,朱氏立马跳起来:“雷大炮,你说啥呢!我家二狗老实本分又能干,才不像他那个短命爹!我看你是吃了满嘴屎,一大早搁这喷粪!”
雷大炮被一个妇人指着鼻子骂,脾气也上来了:“你这娘们咋说话呢!”
眼看情形不对,几个人连忙上前劝,生怕两人掐起来。
“二狗,要是能动就出来劝劝你娘!”
陈二狗偷鸡不成蚀把米,回来后一直缩在屋子里,听见外面的动静,心里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