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大早的是去镇上了吧?”
“周家媳妇,听陈婶子说你不在厨房干了,改去镇上卖吃食了?咋样啊,生意好做不?”
“生意哪是那么好做的?”秦孟商端着疏离而不失礼貌的笑,“忙活了一早上也就比在厨房帮工多了几个钱而已,这路也远,今天要不是相公去帮我,我一个人可忙不过来。”
这话说得模棱两可,到底是比在厨房帮工一天的工钱多还是比一个月的工钱多?
瞧周家小两口这模样想必是能比得上一个月的工钱。
妇人们心里有了算盘,本想再问问到底赚了多少,可碍于周令祈在旁边,也不敢追问。
周家刚来不久,男人鲜少在人前说话,身上似有若无的那股子冷意谁敢沾?媳妇看着温柔好说话,可实际上连徐氏那等厉害的角色斗不过她!
果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秦孟商随她们去猜,生意是要越做越大的,迟早瞒不住。
只是眼下刚起步尚不稳定,说多了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索性随别人去想,总归今天的生意算是小小给了她一个惊喜。
一进家门,她便欢欢喜喜抱起两只小家伙又揉又搓,一边感叹自己真会取名。
周令祈没眼看,转身去收拾东西。
秦孟商撸完狗,洗个手美滋滋钻进屋里,踩着凳子将钱匣子取下来,盘腿坐在床上数钱。
不计成本,今天早上便有近六百文的进账,照这个收入保持下去,一个月下来就是十八两!除去成本和其他杂七杂八的费用,每个月纯收入至少有十三四两。
她笑着将铜板收好,又忍不住数了一遍家里现在的存银,数到最后眉头却越皱越紧。
“这多出的一百三十五文是哪来的?”
她最近可没往里头塞钱,河堤发下来的工钱还没捂热就拿去定桌子了,上回买食材也花了不少。
是她记错账了,还是有人偷偷往里面塞钱了?
正巧这时,周令祈撩开帘子进来,刚要开口,秦孟商抢先一步问:“相公,你是不是把工钱放进去了?”
“......”
周令祈神色肉眼可见的僵住,不自然地偏过头,冷冷道:“身上没地方放。”
秦孟商眯起眸子,她怎么觉得这人像是在欲盖弥彰?当初让春花做衣裳的时候,她特意叮嘱了在内里加个口袋,哪会没地方放?
明明想把钱交上来一起保管,却偏要偷偷摸摸塞进去,还真是别扭。
从来遇事波澜不惊的周令祈被她这么盯着莫名有点虚,但他说的都是实话。
他在河堤暂时用不到钱,家里的粮食米面都是秦孟商买回来的,钱匣子放在哪里他也知道。所以这不算上交,只是放在一起罢了。
秦孟商捏着多出来的铜板,道:“一百三十五文......这该不会是你上个月全部的工钱吧?”
周令祈脸色一黑,丢下一句“兔子生了”便转身出去。
“大白生了?!”
秦孟商盖上钱匣子,蹬上鞋就冲出去。到兔子窝边一看,果然有五只红通通像小老鼠的兔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