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天生出感应,望向星空,道:「昆仑界出事了!」
「这本身就是预料之中的事,星域传送阵已经布置,祖父肯定会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去。」千骨女帝道。
劫天道:「他若赶回去,或许才是正中下怀。」
千骨女帝也生出了感应,道:「东域毁灭了,劫天竟能如此平静?」
「都已经经历过一个元会前的大劫,还有什么不可承受?当年那一战,比今天死伤更惨重数倍吧?别管昆仑界了,眼前的危机,才更可怕。」
劫天牙齿都快咬碎了,才说出这般平静的一番话,沉声道:「又开始异动了,该死的东西。」
「轰隆隆!」
九重天宇下方,第二儒祖的始祖界内,黑暗之力不断逸散出来,冲击着九重天宇世界。
站在修罗战魂海内部的张若尘,当然感应到昆仑界的一些情况,眼神变得迷离,而又深沉。
但,正如劫天所说,他们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赶回去也已经迟了,解决眼下的危机,才是重中之重。
做为诸天,做为撑起一片天地的强者,有些时候需要控制自己的情绪,哪怕再悲伤,再愤怒,再痛苦,都得沉着冷静。
不仅仅只是第二儒祖始祖界中的黑暗诡异在冲击封印,张若尘神境世界中的石人,不知是不是受到某股未知力量的刺激,也出现了异动。
他们身上的石皮,不断掉落。
石皮上的裂痕,越来越大。
幸好张若尘在离开无定神海的时候,决定把危险分化,将十一石人的其中六尊交给了太师父镇压。否则,此刻他已经压不住。
「也不知无定神海的六尊石人是否也出现了异动?」张若尘心情越发沉
重,
没有任何一刻,像此时一般真切的感受到宇宙的岌岌可危,感受到毁天灭地之劫真的已经来临了!
量劫前的dòng • luàn,破灭前的挣扎,一切安稳都将被摧毁,无论修为多高都可能在下一刻灰飞烟灭。
「有情况。」
修辰天神的声音,将张若尘从悲痛的思绪中拉扯回现实。
只见,一辆紫黑色的神车,在两只白鹿般的神兽拉引下,直向天人书院行驶,与眼下天庭众修士共战黑暗诡异的肃杀气氛格格不入。
神车的车壁上,有着一股烙印的「天」字。
这是死神殿殿主座下「天使」的车架。
此死神的,非彼死神殿,乃是当今宇宙最大的杀手组织。被张若尘收服后,由阿芙雅担任殿主,韩湫和阿乐分别担任天地二使,分掌天庭和地域的势力。
换言之,这是韩湫的车架。
修辰天神道:「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张若尘,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得冷静一些,不然让黑暗规则破封,让五尊石人出世,所有人都得死。」
……
韩湫和青夙平静坐在车架的左右两侧,眼神中,既有面临生命终点的不甘,也有想通生死定数的必然后的释然。
与上清长得一模一样的剑修,四平八稳的,坐在车架最里面,道:「你们能够如此平静和坦然,超出我预料,难怪你们能够被张若尘委以重任。但,你们想过没有,坐镇死神殿和神女十二坊为何是你们?而白卿儿、无月这些女子,都被张若尘安置在最安全的地方保护了起来。」
韩湫回忆着与张若尘的点点滴滴,在云武郡国的初相遇,到一起逃亡时张若尘传她剑法,再到一起拜入两仪宗……
这么多年过去了,一切就像梦一样。
从最初执着的想要嫁给张若尘,做圣明的太子妃。
到现在,她已经看清了自己和张若尘差距,甚至是和池瑶、无月、白卿儿这些女子的差距。如今韩湫只想在修行路上走得再远一些,若是可以……能再张若尘心中留下一些什么,也就知足了!
爱一个人,本就不公平,有些东西哪怕是拼了命的努力争取,也得不到。
但至少努力过了,拼命过了,也就不后悔。
从回忆中抽离出来,韩湫无惧无畏的笑道:「在这个时候挑拨离间,与前辈的身份不符吧?」
青夙道:「他若有大气魄,也就不会用我们两个小女子,去威胁师尊。由此可见,修为高,并不一定就值得佩服。」
上清模样的剑修,倒也不动怒,道:「张若尘拿本座最心爱的女子对付本座,难道就是大气魄?用你们对付他,不正好吗?可惜,没能擒拿到张若尘最在乎的女子。」
韩湫和青夙也露出一道难以置信的神色,心中浮现出相同的疑惑:「始祖罗恸罗与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上清模样的剑修,道:「你们能不能活,就看张若尘的选择了!」
韩湫脸上浮现出冷笑:「前辈若放我去见张若尘,我有把握说动他释放罗恸罗,并且放出被镇压在九重天宇世界下方的前辈真身。」
上清模样的剑修一眼将她看透,道:「你是想自绝吧?年轻人,你的生死早已不属于你,现在掌握在我手中……不对,是张若尘手中。」
韩湫脸上的笑容,渐渐失去。
上清模样的剑修,突然又幽幽的道:「你若真有自绝的勇气,我也可以成全你。毕竟,如此就能让张若尘感受到与我为敌的残酷,今后他就会长记性了,倒是也有一些价值。就担心,你在他心中一点分量都没有,才显得我白忙活了!」
韩湫眼神变得黯然。
青夙知道韩湫完全不是眼前这人的对手,道:「在落入前辈手中的那一刻,我知道,我们的生命已经没有意义。但,只要师尊可以坚定不移的炼杀罗恸罗,镇压黑暗诡异,不让你得逞,我就算失去生命,也会很开心。」
韩湫恢复过来,道:「能够死在前辈这样的人物手中,本身就是一件荣幸的事,同时,也证明了我们在帝尘心中的价值。不是吗?」
上清模样的剑修笑了起来,道:「有趣,希望死到临头的时候,你们也可这般坦然。天人书院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