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当众说出这么暧昧的话,谢无猗登时红透了耳根,真想把他绊在草丛里狠狠揍一顿。
你给我等着!
钟愈也笑着过来宽慰,“巫女大人很厉害啦,你都把弓拉开了一半,想当初我连直着举起来都费劲呢。”
人也认识了,箭也she,萧婺好说歹说才把钟愈劝到一边休息,叫上萧惟祝朗行等人一同赛马比箭。出发前,萧惟从身上解下一个锦袋抛给谢无猗,向她使了个眼色,提醒她千万不要离开他的视线,不要离开校场,还派办事最稳妥的成慨跟在她身边。
谢无猗本不熟悉平麟苑的地形,自然不会乱跑。她对萧惟点了点头,让他放心去,回身坐在临时搭起的棚子下乘凉。
来皇家禁苑就算了,忍着不上场还要装作不会武实在太煎熬,以钟愈的身手,十个绑在一起也未必斗得过她。谢无猗浑身难受,一会看看比赛,一会又无聊地看看天,想着能早点回府就好了。
众人比箭时,谢无猗注意到萧婺弓马娴熟,讲究战法策略,一点都不像平时神经大条的样子,看来此人于兵法颇有研究,怪不得会被皇帝派出去整编防务。
反观萧惟的射箭准度却令人不忍直视,不是擦边就是脱靶,十支箭有一支能挂在靶上都算他烧高香,和她儿时认识的萧惟简直判若两人。
谢无猗觉得牙痛,就是装也装不成这样吧?
难道他真的变了?
管他呢,上天给他一副好皮囊,总要收回点什么。
正自出神,卢云谏已凑到谢无猗身边,谢无猗忙点头致礼。
“卢相怎么不上场?”
“王妃说笑了,”卢云谏笑着摆摆手,“老夫已经年过花甲,玩不了年轻人的玩意,今天只是晒晒太阳偷个懒,看着他们就像回到从前了。”
他眯起眼睛,似乎穿过那群矫健的身姿看到了年轻的自己。
谢无猗听乔椿说过,卢云谏幼年病弱且不喜读书,整天浑浑噩噩的不干正事,家里人也不太看重他。后来卢云谏亲眼看见一个流浪老人冻死街头,怀中还紧紧护着孙儿,就决定以后好好读书当大官,尽己所能为受苦的人做些好事。
那时谢无猗都不敢相信,权倾朝野说一不二的卢相竟然还有这样一段过往。
蓦地,卢云谏转头问道:
“燕王刚才提到的战后抚恤,王妃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