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士!
他们要杀的是她!
紧接着,一个名字浮现在眼前。
褚余风身为兵部尚书,在禁苑里安排点人手应该不难吧?
谢无猗大怒,她找到一棵敦实的灌木纵身而上,同时左手中指微挑,把苍烟中许久未用的毒药放出,任它们悉数滑落在银针和软鞭上。
真有性命之危,当然要怎么省力怎么来。
褚余风,是你逼我的。
风吹起深紫色的披风,猎猎作响。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围拢的刺客,几乎要把银牙咬碎。
待人接近,谢无猗将软鞭猛力一抖,灌木丛最外层的小叶便似长了眼睛一般向众人袭去。夜色暗沉,他们以为是暗器,本能地出手拦截,此时谢无猗的第二波攻击已经到了。
软鞭外带有锋利的钩刺,也许是钟愈不知道用法,有些刺已经生了锈。谢无猗挥舞软鞭,裹着一身嗡鸣的气流杀入人群,对方的攻势已经被灌木叶冲缓,现在应对她的软鞭顿时捉襟见肘。
能混入皇家禁苑的刺客必定多用短兵器和暗器,正好适合软鞭的攻击。不似观音庙中需要卷住长刀才能让其脱离,现在只要打到武器本身就能避开锋刃。更何况她的软鞭早已带了毒,一旦沾染必能事半功倍。
虽然顺利解决了速度相对较慢的几个人,但他们毕竟人多势众,谢无猗知道自己决不能长线厮杀,况且刚才为卸去他们的武器,她的臂上腿上早已挂了彩,便准备再次退出阵型。
不过这次谢无猗没能如愿,余下的精锐配合得愈加默契,手法狠辣无比,摆明了要置她于死地。飞镖轮流发射,在空中交织成密不透风的网,准备将她困死在里面。谢无猗对身上的疼痛浑然不觉,只专心关注周身气流和寒光的变化,飞镖聚拢一次就用软鞭挡去一次。
不知交手过多少轮,刺客手中的飞镖终于所剩无几。在他们重新拾起兵刃向她挥来时,谢无猗算准时机矮下身子,以夜色和披风作掩,左手一挥,银色微光被软鞭牵引着,自指尖飞转。
苍烟一出,例无虚发。
谢无猗累脱了力,从地上胡乱抓起一把短刀,重新检查过地上的十几具尸体,这才跌跌撞撞地回到钟愈身边。
钟愈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鬼一样。
谢无猗满口腥咸,她刚要告诉钟愈暂时安全了,就见她脸色一白,缩着身子倒在地上。谢无猗试着叫她,可钟愈浑身是汗,不停地抽搐,根本无法答话。
“疼……”
谢无猗觉得奇怪,忙向钟愈身下探去,却只摸到一片粘凉。
“钟愈?”
不确定还有没有刺客,谢无猗也坚持不了大晚上带着小产的钟愈在林子里找出路。没办法,谢无猗只能强行架起钟愈,踉踉跄跄地走了半日,寻到一个相对隐蔽的山洞。她把披风裹在钟愈身上,这才抽出空来检视自己的伤口。
方才聚精会神地打斗倒不觉得什么,这会停下来,谢无猗顿觉头昏脑涨,浑身火辣辣地疼,尤其是右肩,伤可见骨,也不知那帮人的兵器有毒没毒。
身边就是小产晕厥脉息凌乱的钟愈,谢无猗没有经验,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又冷又饿,甚至不能生火或者出去找吃的,只能强撑着等天亮。
萧惟。
平时总想把他踹出三丈远,这还是谢无猗第一次盼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