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眼前显形的这三个怪物玩意儿,给一众巫医们带来了种浓浓的熟悉感,并很快回忆起来这感觉究竟来自何处.....
胚胎中期的巨魔胎儿,似乎就表露过类似这样的体征?且巫医们对自身种群演化路线前端的猜测,似乎应该就是这个样子?
“我们....该不会是抓来了三只祖先吧....”
“少胡说八道,顶多是演化道路产生了分歧的原始种而已,我可没有这样的祖先。”
这种也能算是‘奇景’的发现,带给了巫医们浓厚的交流欲,但还未及他们再多说些什么,一阵明显的震荡感便从脚下转来,并让所有巨魔的神色再次复归了严肃。
岩浆湖上翻涌起了暗红色的波涛,在浓重的烟气弥散之下,隐隐有要喷发的迹象....
而在过去近十秒后,随着一声难听的嘶鸣,有只二十多米长的放大版熔岩怪物破湖而出,装牙舞爪的显露在诸巨魔的视线当中。
它没有给出太多的思考时间,在露出身形的同时,尾部就像是摆锤般在身后岩浆中勐地一甩,带动着自身庞大的身躯,向着岸边发动了高速的冲击;
仅只是眨眼功夫它便冲出了岩浆湖,那超过二十米的体长在惯性的带动下,迅捷无比的贴地前进,目标直指被捆缚于藤蔓网中的三个小怪物,第一目的似乎是解救它们。
但巫医们的反应同样也很快,还未及它赶至,便控制着藤蔓对到手的战利品进行了转移,使之离开了怪物冲锋的那条直线。
本还想再多做些什么,但那怪物于失去了眼前的目标后,居然余速未减的继续向前,并最终在撞上了外围的火山壁时,才停下了这股冲势。
撞击虽并未给它带来什么伤害,但这前后的动作,却让巫医们感到有些茫然...
哪怕将此前傻乎乎的、一头撞在山壁上的事情按下不提,光轮其之后的反应,也多少显得有些维和,与巫医们的重视程度显然相差甚远。
只见它摇摆着尾部,在空气中击打出‘啪啪’的爆音,显露出自己强悍的力量;
身躯两侧的四条腿极为粗壮,蹼膜前方的爪尖上也带有锋利的爪;
浑身上下那密布的鳞甲、坚实的肌肉,外加那陆生动物中少见的大体型,无一不表现着它攻击与防护并重的怪物属性。
可是,尾巴左右拍打空气又能有什么用?凭音爆杀敌吗?
四肢前后轮换着前行时,那变扭的弯折动作;因为下腹无法被抬离地面,而产生的前进阻力;都让它在失去了冲锋的势头后,就变的十分笨拙。
这怪物似乎空有一身力量,可就是无法将之完全转换为速度,转向与腾挪间几乎让所有的身体部件,都变成了累赘。
其对自身的这点问题,似乎也心知肚明;
所以,在只冲锋了一次后,它便趁着、所有巨魔都抱着‘在仔细观察看看’这样的心态在观望时,就一头扎回了岩浆中;
之后,便只露出半截身子于湖面之上,朝着涅斯塔他们所在的方向发出了一声声怒吼,但似乎已经不打算再轻易发起冲击了。
而且虽不频繁,但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它都要潜入湖中一回、至少要让鳃部完全浸入液态岩浆当中。
几乎所有的巨魔,都敏锐的发现了它肉体上的种种缺陷.....或者说,是由于极端适应某种环境,而表露出的高度特异化现象;
显然,在湖中时它的动作迅勐如疾风、暴烈如雷霆;
但一旦离开了岩浆湖所带来的特定环境,却仅有最开始的那一冲之力继承了先前的风格。
而那之后的表现,严格来讲虽也说不得慢,但对比于其在岩浆湖中的敏捷说来,却真像是个摇头摆尾的蠢物。
此外,这种疑似是巨魔原始种的生物,似乎完全无法....或者说,起码没能力在大气环境中高效的进行呼吸?
这时,涅斯塔的视线转至脚边,看向了那三只小了大半号的战利品,并着重对着它们的鳃部进行了观察。
果然,它们的双鳃此时正像是被钓上了岸的鱼那般,无力的开合着。
由此,涅斯塔示意巫医们拉扯着战利品在周遭移动,想要再看看湖中那只怪物的反应。
只见其始终顺着同胞被拉扯的方向而转动身子,虽自嘴中发出了一声难听过一声的嘶吼,看上去也更加着急了;
但经过先前那次离湖冲锋的失败,却是再也没有轻易的发出过救援行动。
‘这是好事情啊,我们能下岩浆,怪物却上不来’
几乎所有巫医,此时都这样想到。
~~~~~
提前布设的藤蔓,绝大多数都被缠绕在了战利品们的身上;
但随着巫医们对三个小号熔岩怪挣扎力度的逐渐熟悉,这时候其实已经不再需要用这么多藤蔓来对它们进行捆缚了。
因此,一根根藤蔓开始松绑、并再次漫天飞舞起来,朝着湖中的怪物缠绕而去。
湖中的怪物,于此时表现出了远超先前那三个‘小家伙’的敏捷;
它高速的左右腾挪着,每每都能从藤蔓的缝隙间钻过,身上流淌着岩浆的鳞甲似乎也滑腻无比,就像是无处着力的镜面一般,没有一根藤蔓可以在其上滞留太久。
于此同时,来自它的反击也开始出现,怪物勐地张嘴吐出了一大口熔融浆成团铺洒向巨魔们,并有十余根锋锐的漆黑矛状体从中飞出,径直的穿过藤蔓群、向巫医们所在的方向激射而来。
黑矛普遍都有着近3米长,且飞行速度异常之快,没有花费哪怕一次呼吸的功夫,就已经来到了巫医们面前。
但巨魔三米多的体型,在这时却是显现出了小的便利;他们敏锐的侧身闪避,将大部黑矛躲了开去。
唯有尖牙在侧身的同时,一把朝着奔向自己的那根黑矛抓了上去,似乎是想要试探下其攻击力道。
但只听‘砰’地一声响,黑矛干脆利落的射爆了尖牙伸出的那只手,然后穿透了漫天爆开的残碎血肉、斜斜的向火山壁继续飞去;
‘轰!’
短促而接连不断的轰鸣过后,大半矛身没入了背后的岩壁,只剩下一截米许的哑光色尾部,在壁外震鸣着、不断抖落岩石爆碎后产生的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