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眼前刺眼的光芒被一大片阴影遮住,她还没来得及抬眸看清是谁就落入到一个温热的怀抱。
滚烫的热感从衣衫相接处传来,宋青柚冰凉的身体终于慢慢开始回温。
人却像支撑不住般倒在他怀里。
傅闻州漆黑的眼又冷又厉,一身的戾气,情绪将将压在眼底,唯独抱着她的动作温柔。
这种时候,他总会恨自己的身体不够热,掌心触摸的温度才会这么久了还是冰冰凉凉。
顾白换到驾驶位绕了一大截才找到能调头的位置,一下车,就忍不住吼:“你他妈……”
话还没说完他就被傅闻州近乎沉鸷的眼神骇住,剩余的话尽数吞了回去。
再开口时,气势弱了一半:“那什么,外边天冷,要不先上车?”
傅闻州喉结滚了滚,小心翼翼的将人抱起,上了车后座:“开车。”
顾白哪里敢耽搁,马不停蹄去开车,心甘情愿当司机。
“把车暖打开。”傅闻州嗓音低冷,掌心覆在宋青柚苍白的脸颊上,企图用手上的温度让她恢复血色。
顾白把暖气调到最高:“怪不得当年你爷爷要送你去当兵,你这眼神比鹰都厉害。”
宋青柚蹲在那儿都裹成一团了,远远看去就是一团模糊的白色,他都不知道傅闻州是怎么一眼就认出来的。
傅闻州将人紧紧搂在怀里,眉眼眷念,舍不得松开。
体内温度上来,宋青柚慢慢醒了。
她生了一双含情眼,眼波流转便楚楚可怜,常年病弱的身体让她的细腰盈盈一握,平添了一种娇娜的媚态和易碎的美感。
抬眸看人时,总让人错以为那双眼睛里盛满爱意。
可傅闻州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双眼的主人有多薄情。
意识逐渐回笼,宋青柚想从傅闻州身上下来,这样的姿势太贴合,多少有点尴尬。
男人双臂如铁一般,任凭她怎么推都一动不动。
宋青柚有些恼了:“放我下去。”
傅闻州只是垂眸看她,眸色沉冷阴鸷:“宋常呢。”
这是在质问。
宋青柚听出来了。
但她不想过多解释:“你先松开我。”
“我在问你,宋常呢。”傅闻州眼底戾气横生,但都被他压了下去,依旧耐着性子问。
顾白看不下去了:“宋青柚,你刚才差点晕过去,是闻州抱着你用身体暖着你,用完人就过河拆桥?”
宋青柚沉默片刻:“常叔儿子今天忌日,他回老家了,可以松开我了吗?”
“不可以。”傅闻州言简意赅,面色冷的吓人:“大晚上的你一个人乱溜达什么?宋常不在你不会给我打电话?还是说你哑巴了不知道求救?”
宋青柚并不怵他:“我叫了车,即便你没来,我也不会晕在江边。”
她计算好了时间,她的身体她自己最清楚,只要上了车温度上来就没有那么难受了。
只是刚才她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才会松下提着的那一口气,睡了过去。
傅闻州气笑了:“叫了车?宋青柚你能耐啊,我在那儿抱着你站了十分钟都没瞧见一张车停下来,你跟我说叫了车?”
宋青柚忍了又忍:“你能不能别这么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