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然光是想想就没了底气。
“你要是这么坚持,那你就赔吧。”姜浔冷冷的说。
许清然感觉自己被当头一棒,又开始懊悔起来刚刚为什么要嘴硬逞强,她乞求的眼神朝宋青柚看了过去。
宋青柚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这里的味道让她反感,她想尽快离开这里去找傅闻州。
看到许清然的眼神,宋青柚捂唇轻咳了声:“你弄脏的是她的衣服,怎么赔偿是你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我还有事,先进去了。”
见宋青柚置之不理,许清然咬着唇又要哭了。
姜浔狠狠皱眉,她最讨厌人哭也最怕女孩子哭:“你是泪腺发达吗,刚刚我说不用赔了,你非要赔,现在我让你赔了你又哭,你是觉得哭能解决问题还是觉得你哭我就该原谅你犯的错?”
许清然低下头,声音像蚊子:“我……”
姜浔面色冷淡:“像你这样的假清高我见得多了,你该谢谢自己和宋青柚认识,所以我不打算追究,你走吧,别在这里碍我的眼。”
姜浔说话难听,许清然心里难受极了,她想反驳自己不是假清高,她是真的想赔,可是这个价钱她实在赔不起。
可在没钱的时候说这些话和对方口中的假清高也没什么区别。
许清然蹲在地上捡起托盘和酒瓶,嗫喏地说:“谢谢,对不起……”
姜浔低头看了看自己被染上酒渍的裙摆,穿是不能穿了,只能去换一件。
她从许清然身边掠过,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许清然觉得自己和这里格格不入,可妈妈生病了,她需要钱,如果没有钱妈妈就只能在家里等死。下个月如果还筹不到钱就过了最佳手术时间了。
许清然眼泪越流越多,她白天兼职了好几份工,晚上还要出来兼职到凌晨两点,早上七点就要去赶第一份工,忙的日夜连轴转了两个多月也才攒了一万多块钱。
距离妈妈的手术费还差二十万,她上哪儿弄剩下的这些。
许清然越想越觉得崩溃,压抑了几个月的情绪一股脑儿的涌上来,哭的泣不成声。
宋青柚从厢房里出来,垂眸看向地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许清然。
许清然哭的忘我,没注意门口的动静,一边哭一边捡地上的玻璃碎片。
面前突然多出来一张青绿色丝绸手帕。
“擦擦吧。”
许清然慌忙抬头,看了看自己沾满灰尘的手,没有去接帕子,用衣服下摆用力擦干净眼泪,从地上站起来:“谢谢你。”
宋青柚收回手帕,眸色淡淡:“你还是学生,这种名利场还是少来比较好。”
许清然羞愧难当,深怕宋青柚误会自己:“我没有,我只是为了赚钱,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是说这里来往的人有很多,心思坏的人也多,这个社会远比你想的复杂。”顿了顿,宋青柚道:“注意保护自己。”
她说完便转身。
许清然在原地愣了两秒,突然叫住她:“宋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