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眼中带着好奇之色。
李安却一笑道:“前辈,其实这药方……还是您给我的。”
“啊?”
“前辈,《辩丹要术》第七十九页有云:‘丹者凝草药之精,化为一炉,而去其杂’,而《识草诀》第八十三页有载:‘毒者,草之杂气也’,而在下对毒药颇有研究,曾读过《毒典》,毒典有载,某洲有大能,得癔症,以‘魔魂草’救之,魔魂草者,毒也……”
李安侃侃而谈:“故左文特知,毒若是所用得当,也是救命之物!”
“而‘阴溃’之疾,以其症论,需用‘阳春草’、‘固元根’等物,但这些东西,若是用来炼丹,其杂气其毒便会被清除,便少了一些东西,故而,只能成方不能炼丹,而且,需要用上等灵药总统毒气,以免生乱……”
他平静地说着,宋明章听得不住点头,同时眼中不断有惊讶之色闪过!
他能看出来,李安读的东西……当真非常多!
而且,形成了自己的一套理解,能够把不同书籍之中的知识结合起来,灵活运用。
这非常难得!
这么多年来,不知多少人以“求知”之名,曾向他投书自荐、或登门拜访,甚至有人曾在他门外长跪三天三夜。
实际上,宋明章已到晚年,也不是没有动过收徒的心思,但那些人,无一例外——功利、浅薄!
而李安,读书是真的读透了的。
而且,李安对《识草诀》、《辩丹要术》之中的理论,居然记得如此清晰,就连在那一页都能随口说出……
这意味着,他对这两本书应该是反复翻阅,牢记于心了!
可,当初李安不是才读了三天吗?
甚至,他还因此对李安产生了负面印象,认为李安也是耍花招接近自己。
“左道友精研过《识草诀》和《辩丹要术》?”
他不禁发问。
李安笑道:“不敢说精研,只是当初得前辈赐书,其中笔记细致,作述精准,所以左某所获颇多。”
当即,他简单说了一些宋明章在书里面的笔记内容。
宋明章越听越是讶异,越听越是心中欢喜!
因为,李安所说的一个字都不差,而且,理解也十分深入、独到。
他本来在想,李安是不是在其他地方精读过,下过苦功夫。
但现在确认了……李安真的是从自己笔记中得到这些内容的。
“三天时间,吃透两本书,还能如此记下,当真是博闻强识……”
一时间,他只感觉李安此人,简直是珠玉蒙尘,居然在这安乐街那穷街陋巷之中,沉沦这么多年!
可惜,可惜!
旁边蔡潮也是心中有些复杂,他虽然对李安所说的那些书籍和理论不甚了解,但从李安不疾不徐、深入浅出的词句间,也能看出,李安肯定是真有才学之人。
再加上宋明章的表情,他更加确认,恐怕是宋明章,都被李安折服了。
他不禁恍惚,李安这五年来苦读各种杂书,甚至不事生产,而今却是一鸣惊人了!
一时间,想到自己几年前,居然对李安误会了,还对他冷淡嘲讽,就不禁脸上发红。
“对了,”
李安说着,又解释道:“这两个月,左某为了找几本书,所以外出各地,一直没归来,让宋前辈久等,着实是歉意万分,且以此杯代罪!”
说完,他一饮而尽。
宋明章道:“听说小友也酷爱读书?想来藏书定然不菲?老朽也藏书不少,可否到小友住处参观参观?”
宋明章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想法,但他还不着急!
李安道:“好,请!”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