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保庆给她介绍家里的人,赵家没分家,四个儿子俩闺女,除了大闺女嫁出去外,其他人都住在这个院子里,不过眼下,小儿子和小闺女没在家。
宋红果挨个的喊了一遍,就算是认了亲戚。接下来,便开始吃饭,她也亲眼见识到了当婆婆的对儿子儿媳的掌控力。
这年头,因为粮食稀缺,所以吃饭都是定量,而分口粮的大权就攥在当婆婆的手里,谁多吃一口谁少吃一口,都在她的一念之间,儿子们俩窝头,儿媳一个,大点的孙子孙女则是半个,而六岁以下的就只能喝稀的。
每个人对这一切都习以为常。
不过今天有些不一样,除了窝头,还有包子,儿子们一人一个,儿媳和自家的孩子分一个尝尝味儿。
宋红果看的心里滋味难言,面上却不显,她饭量小,没要窝头,只吃了个白菜馅的包子,那几盘菜她意思意思的夹了几筷子,便再也不碰了,没有油,再厉害的厨子也无计可施,好在还有她带来的酥锅。
酥锅早就已经凉了,不过在当地,人们更喜欢凉着吃,红褐色的汤汁凝固成果冻样儿,可见油水多大,然而吃进嘴里却一点不腻。
酥锅自然放在主桌上,有几个孩子嘴馋想吃,眼巴巴的凑过来,赵保庆嘴上训斥了几句,却也每个人给他们夹了一筷子尝尝。
“真香啊。”
“比奶奶煮的好吃!”
“这一顿比过年吃的还好呢。”
赵振华哈哈笑着,“净说大实话,这里头放了啥,五花肉和猪蹄,连豆腐都用油炸过的,能不香吗?咱家过年煮的那一锅,除了白菜就是海带和冻豆腐,一点油不放,能跟这个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