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黄平为什么对查案如此抗拒?
难道他不想查明凶手,将其绳之於法吗?
一个个疑惑,在纪天赐的心中,浮现出来。
黄平的态度,太反常了。
如果他作为一个父亲,肯定希望能将杀害自己女儿的凶手,绳之於法。
难道是怕坏了他女儿的名节?
纪天赐沉吟一下说道。
“黄大人请放心,我身后的这位楚千户,乃是之前大理寺四大神捕之一的楚亦君。”
“由她来验尸,不会有损令爱的名节。”
“这个……”
黄平脸上充满了犹豫,想要继续推托,又怕彻底惹恼了纪天赐。
就在此时,一名穿着隆重的中年美妇,突然来到前厅,妩媚的脸上,挂着明显的泪痕。
中年美妇一进门,就对着纪天赐三拜九叩。
“请殿下您为小女伸冤。”
“你怎么来了?”
黄平看到中年美妇人,大吃一惊,惊讶的连忙站了起来,脸上还有浓浓的怒意。
黄平的反应,让纪天赐和楚亦君吃了一惊。
纪天赐开口问道。
“这位是?”
“这位是下官的贱内!”黄平脸色变化两下说道,然后愤怒地瞪了中年美妇一眼,“还不滚会后院去,莫要打扰我和五殿下谈事。”
黄夫人听到黄平的呵斥,却没有起身离开,反而脸上露出浓浓的坚毅和决然。
她听闻五殿下到来,特地从灵堂离开,穿着隆重,打扮一番,面见五殿下,就是希望五殿下能主持公道。
“老爷,你太狠心了。”
“你凭什么不让殿下查案?”
“清儿受了这么大的罪,若是不能将凶手绳之於法,我……我心里过不去啊!”
黄夫人的这一番话,气得黄平脸色铁青,胸膛起伏不定。
“你……”
“你……”
“朝廷大事,你这种无知妇人插什么嘴?”
黄平几次三番的推托,让纪天赐笃定。
黄平肯定是在隐瞒什么?
绝不仅仅是为了死者的名节,这么简单。
“黄大人,你屡次阻扰孤办案,是心里有鬼吗?”纪天赐冷不丁地说了一声。
瞬间,黄平脸色大变,连忙辩解。
“没有!”
“下官心里坦荡荡的,绝没有任何隐瞒之处。”
“既然如此,为何要阻拦孤办案?
“这……”
“唉——那就劳烦殿下您为小女捉拿凶手了!”黄平嘴唇蠕动几下,最后还是长叹一口气说道。
见黄平妥协,纪天赐给楚亦君使了个眼神。
楚亦君心领神会,然后就开棺验尸。
一刻钟之后。
楚亦君返回前厅,在纪天赐的耳边,逼音成线。
“殿下,黄家小姐,死得太惨了!”
“怎么个惨法?”
“全身骨骼被外力粉碎,xia • ti破裂,显然死前受到了残忍的虐待。”
纪天赐虽然没有亲眼看到黄家小姐的尸体,但是从楚亦君的汇报中,也能知道黄家小姐的惨状。
“采花贼,一般来说,不会这么凶残吧。”
“难道是心理变态?”
纪天赐吐槽着。
楚亦君摇摇头,不认可纪天赐的推断。
“殿下,我认为不会是采花贼。”
“为何?”
“黄家小姐xia • ti破裂,像是被木棍捅的。”
“太大了。”
“世上不会有这般的伟丈夫。”
纪天赐撇了撇嘴,心里嘲讽楚亦君一声。
你瞧不起谁呢?
你觉得夸张。
那是因为你没见过孤的大兄弟。
“黄大人,你可那贼人是怎么进入黄府的?”纪天赐询问道。
黄府的守卫,虽然没有王府这般森严。
但黄平好歹也是官员,家中的护卫,实力不错。
黄平脸色阴郁地说着。
“我也不清楚!”
“小女的闺房,并没有被外人侵入的迹象!”
“而且我询问过当晚巡逻的护卫,没人发现有贼人。”
“直到第二天天亮,才发现小女她惨死于房中。”
听完黄平的话,纪天赐和楚亦君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道。
“瞒天过海!”
瞒天过海,这是兵家的绝学。
能毫无痕迹地入侵,纪天赐第一反应,便是兵家的高手。
兵家的高手,大部分都集中在军队之中。
难道,此时与军方有关?
纪天赐眉头紧锁,越发觉得,此案错综复杂。
之后,纪天赐和楚亦君,又询问了黄家下人,并没有得到更多的有用消息。
直到夕阳西下,天色火烧红。
纪天赐和楚亦君,方才离开黄府。
夕阳西下,两人并肩走着。
暖暖的斜阳,将两人的背影,拉的长长的。
“楚神捕,此案,你怎么看?”
楚亦君沉吟一下,开口说道。
“可能是采花贼所为。”
“也有可能,采花只是表象,实际是仇杀。”
“毕竟黄家小姐死状凄惨,全身骨骼碎裂,不是深仇大恨,为什么要这么做?”
楚亦君根据已知的线索,认真地分析着。
“那你能锁定凶手吗?”
楚亦君摇摇头,眼神中露出一丝不甘。
“那么,秦沐阳是怎么锁定凶手的呢?”纪天赐突然法门,冷不丁的。
秦沐阳,仅仅有了一盏茶的功夫,就有所发现。
但是他和楚亦君,花了一下午,还一头雾水。
是秦沐阳破案能力非常强吗?
显然不是!
要不然,秦沐阳为何没有神捕的外号呢?
“这个……”
“属下不知!”
楚亦君心中相当郁闷。
毕竟自己可是神捕,去比不过一个毫无名气的秦沐阳。
这如何不让她不郁闷憋屈?
纪天赐没有理会美人的郁闷,接着分析。
“所以,秦沐阳到底是发现了什么呢?”
“还有,你不觉得黄平的反应也很奇怪吗?”
“他为什么要阻止孤查案?”
“黄大人不是说,为了死者的名节吗?”
楚亦君不解困惑地看着纪天赐。
她觉得,黄平的反应,并不算太过分。
毕竟此事事关黄家小姐的名节,被采花贼活生生淦死,的确有损名节。
“呵呵!”
“孤可是皇子啊!”
纪天赐冷冷一笑。
对于名节这种借口,他一个字都不相信。
瞬间,楚亦君反应过来了。
今日查案的,可是五皇子,并非是她。
她以前查案的时候,凡是涉及官员,经常遭遇刁难,早就习以为常了。
名节这种借口,可以来推托自己。
但是为了死者的名节,触怒纪天赐,可就太不理智了。
“所以,黄平要隐瞒什么?”
“宁愿不惜触怒孤,也不想让孤查案。”
“还有,三天前秦沐阳查案,黄平不阻拦。”
“三天后,却一反常态,连孤都要阻拦。”
“这三天中,到底发生了什么,让黄平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纪天赐的喃喃低语,回荡在黄昏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