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未央的美眸,死死地盯着纪天赐,目光之中的毅然和倔强,宛如两柄锋利的神剑。
纪天赐放下婉妃的亲笔信,喝了一口香茗,神情悠然,淡淡地说着。
“反对无效!”
安未央顿时双目惊骇的瞪得老大。
她完全没有想到,纪天赐居然敢用这种语气对自己说话,气得胸膛鼓鼓的,不停地起伏,犹如层层海浪。
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纪天赐的,那个时候的纪天赐,像个小鹌鹑,被吓得瑟瑟发抖。
这才多久,他就有胆子,反驳自己了?
纪天赐似乎没有察觉到安未央的不满,不紧不慢地说着。
“我们不送信,难道你就以为,冠军侯会不知道这件事情?”
安未央沉默了片刻。
她当然知道,冠军侯迟早会知道这件事情。
但是,只要在冠军侯回来之前,废掉太子,把事情作成定局。
哪怕冠军侯有通天之力,也回天乏术了。
她不明白,纪天赐为何要让冠军侯回来,这不是平添变数吗?
纪天赐喝着香茗,慢悠悠地说着。
“冠军侯,支持的太子。只要冠军侯一日不到,终究是一个隐患。”
听到这里,安未央心中一惊,浮现出浓浓的惊骇,双目瞪得老大。
一个恐怖的念头,在安未央的心中浮现出来。
难道纪天赐,要把冠军侯,也一并收拾掉了?
这胆子,也太大了!
“你有这个把握?”
“冠军侯可是三公之一,寻常的罪名,可奈何不了冠军侯!”
“你手中有冠军侯的什么把柄?”
安未央不可置信地问了一声。
她实在难以想象,纪天赐手中到底掌握了什么把柄,居然有信心扳倒冠军侯。
纪天赐嘴角神秘一笑,淡淡地说着。
“把柄,我没有!”
“那你……”安未央眉头一挑,似乎有些生气。
纪天赐清了清喉咙,缓缓说道:“冠军侯这样的人物,普通的罪责,哪怕再大,孝元帝也容得下他。”
“因为孝元帝还指望着冠军侯帮他开疆扩土呢!”
“能扳倒冠军侯的罪名只有一个!”
“那就是……造反!”
纪天赐话音刚落,安未央就满脸愕然。
让冠军侯造反?
这……
冠军侯又不是提线木偶,凭什么听纪天赐的命令,无脑地起兵造反。
纪天赐没有多说,直接召来林大仙。
林大仙精通模仿笔迹。
当初林大仙模仿出来的信件,就骗过了王文忠这位大宗师。
现在,纪天赐打算故技重施。
林大仙接到纪天赐的命令,就屁颠屁颠,迫不及待地来面见纪天赐。
太子被御林军关在东宫之中,整个局势,都动荡起来。
林大仙是三教九流之人,小道消息非常灵通。
现在市井之中,已经到处流传孝元帝要废太子的消息。
太子一旦被废,谁最有可能入主东宫?
不就是眼前这位爷嘛!
林大仙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抱紧了纪天赐的大腿,恨不得挂在纪天赐的腿上。
“殿下,您有什么吩咐?”
“这人的笔迹,你能模仿呢?”
纪天赐将婉妃的亲笔信,交给林大仙。
林大仙瞄了一眼,看出这是婉妃写给冠军侯的亲笔信,他也没有多想,直接拍着胸膛保证说道。
“殿下放心,模仿婉妃的笔迹,并不难!”
“这就好!”
“你模仿这封亲笔信,然后信中加上一段话!”纪天赐语气淡然地吩咐道。
林大仙提笔,开口询问着。
“殿下,要加上什么内容?”
“……女儿肯定父亲带兵回帝都,扶大厦之将倾,挽狂澜于既倒,扶持太子登基……”
林大仙听完纪天赐的话,手中的笔,扑通一声,掉到了地上。
他整个人,愣在原地,就像一座石雕,嘴唇不停地颤抖。
他不是傻子,当然知道纪天赐加的这段话,有多大的破坏力。
这是在逼反冠军侯啊!
天大的祸事!
这可是天大的祸事!
林大仙只感觉自己深陷漩涡之中。
这种隐秘的事情,自己但凡牵扯一点,必定是死无葬身之地。
林大仙心中充满了浓浓的懊悔,懊悔自己为什么要抱纪天赐的大腿。
平平淡淡的生活不香吗?
一旁的安未央,也被纪天赐的骚操作,惊讶的红唇张大,美眸之中,异彩涟涟。
这小猎人的路子,也太野了!
竟然用这种无耻的手段。
但是,她好喜欢!
真刺激!
纪天赐见到林大仙愣在那里,连笔都掉了,厉声质问。
“怎么,办不到吗?”
林大仙感受到纪天赐那近乎要shā • rén的眼神,双腿一软,直接跪了下来,给纪天赐磕响头。
“殿下,请你放过我吧!”
“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我真的……”
还没等林大仙把求饶的话说完,就被纪天赐给打断了。
“林大仙,你心中的顾虑,孤知道。”
“孤并非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之辈。”
“你只需要按照孤的吩咐,写好信就可以!”
“其他事情,你无需多虑!”
无需多虑?
怎么可能无需多虑?
自己伪造书信,逼反冠军侯,这个消息,但凡泄露一丝,自己就必死无疑。
“呵呵!”
“怎么?你觉得,你不写这封信,就能平安地走出王府?”
“你是觉得,孤的刀不够锋利?”
感受到纪天赐比神兵利剑还要锋利的眼神,林大仙使劲地咽了咽口水,勾结滚动着。
他明白,自己今天是掉入了狼窝里。
不从也得从!
林大仙失魂落魄地,按照纪天赐的吩咐,魔改了婉妃的亲笔信。
看着重新出炉的亲笔信,纪天赐十分满意,用画眉笔画出一个全新的青锁,前往徐观海府邸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