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盛宴铃道:“他对外的名声好,好了一辈子,自然不愿意在老年的时候栽在这么个小子的身上。若是为了于行止就湿了衣裳,实在是划不来。”
又道:“何况他与于行止不过是几日的师徒之情,哪里会全心全意的去帮他呢?”
最后还带着一点讥讽的意味在里面:“再者,于家在不雨川面前还不够看的,用于家来再次成就他的大公无私,不是更好吗?他又不亏。”
盛宴铃被这么一番话惊着了。然后皱眉,“我家先生教过我,看人看事,不能枉自揣度,表兄说的不雨川老大人跟我之前听闻的相差甚远,我又没有亲自见过他,因此即便表兄这般说,我也没法子附和你。”
宁朔就笑起来,“你这般是对的,你的先生……教得很好。”
盛宴铃就觉得表兄一颗心很是包容——谁夸先生,谁就是好人。
然后这才问,“表兄这是去哪里?”
宁朔:“父亲叫我去书房问话。”
盛宴铃便连忙让路,“那你快去,我耽误功夫了。”
宁朔:“不碍事,不过几句话罢了。”
他越走越远,盛宴铃瞧着摇摇头,喃喃道:“表兄看起来很是不喜欢不雨川老大人。”
等去了栗氏屋子里,跟她说,“我在路上碰见表兄,他被姨父叫去书房,估摸着也是问昨天的事情。”
栗氏就点头,“他变得更好了,你姨父听说后就想考考他的学问。”
又道:“他今儿下午还得去四皇子府见你大姐姐——他主动提过好几次了,之前可没有这般的心思,都是你大姐姐回来看他,哎呦,真是懂事了。”
盛宴铃就听她又夸了一遍宁朔,后面栗氏自己也不好意思了,“瞧我,一跟你说朔儿就停不下来。”
盛宴铃便表示理解,“我也愿意跟人说先生。”
栗氏哈哈大笑,然后开始说起另外一件事,“这次,那个老虔婆给咱们使绊子,丝毫不顾及你的一生,我心里恨得牙痒痒,只是当时首先要收拾于家,便没有去对付她,如今亲事退了,我这心里却还是恨她。”
盛宴铃就迟疑的道:“姨母想如何做?”
其实此事难全。因为老夫人对姨母千不好万不好,却对宁国公是捧在手里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
宁国公即便对妻子尊重,却也会维护自己的母亲——不然姨母这么多年为什么会这么辛苦呢?
但栗氏却已经想好了,“我之前是能忍就忍,也没吃太多的亏,所以就一直忍着,可是她现在手伸得越来越长,今日是插手你的婚事,明日呢?”
她觉得必须要把此事重视起来了。盛宴铃就很担心姨母会吃亏,结果姨母还没有大动作,尚且不知道会不会吃亏,她却收到了一封来自莫家姑娘的拜贴。
徐妈妈就立马紧张起来,拉着她的手不断劝告,“咱们不见!你这性子见了她,肯定会吃亏的!”
徐妈妈已经把莫云烟当做狐狸精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