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朔:“陛下每每加恩于太子和晋王,看起来没有节律,但细细想来,其实也有些可以摸索的规则在里面。”
他道:“太子势弱时,陛下就会加恩晋王,晋王势弱时,陛下就会加恩太子……这次让镇国公府大办寿宴,便是陛下对太子的恩典,如此盛事,陛下在深宫里听说了,会欣慰非常,又听闻晋王没去,独自一人在家里,必定会心生怜惜。”
宁四少爷皱眉,“晋王不去,怎么会心生怜惜?不是该发怒吗?”
宁朔摇头,“不会,只会怜惜。”
宁国公听得脸色变红。他久在朝堂,又是陛下的心腹,怎么会不知晓陛下的心思呢?陛下的心思就犹如宁朔说的一般无二。
他以为连朝儿都说错了,其他两个应该也会错。
谁知道朔儿竟然说对了。他道:“确实,陛下的性子,应当还会怜惜。而晋王只要‘弱’得好,怕是贵妃能得皇后之位。”
宁四少爷不解:“为什么?”
宁国公看向宁朔,宁朔:“晋王还能有什么加封的?也就剩下一个嫡子的身份没有了。不然再斗下去,他这般荣华还一直被太子压着,那些跟随他的人会动摇的。”
宁四少爷听得脸色怒了起来,“那太子呢?此举不是动摇太子的军心吗?”
宁朔的声音便越来越冷,“陛下不在意。若是以后在意了,再废了皇后就好。”
贵妃手上是有人命的。
宁国公就发现,自己这个儿子其实不呆,何止是不呆,简直是聪慧至极!
好啊,好啊,他就说,他宁国公的儿子怎么会蠢笨,果然,长大了也开窍了。
他问:“但你如何想到这些事情?”
朔儿并没有见过陛下,也没有接触过朝堂之事啊。
宁朔:“陛下,太子和晋王的性子以及恩怨,学堂私下里议论过很多次,人人皆知。再者,儿子只是推己及人而已。”
宁国公好奇,“哦?推己及人?”
宁朔:“是,儿子十几年来看着父亲在祖母和母亲之间和稀泥的手段也看出了一点门道,自然知晓。不外乎这次给母亲一串珠子,下次又给祖母一只手镯。”
宁国公:“……”
咳!
他骂道:“胡说八道!”
他才没有。这只是手段罢了。
宁朔就淡淡道:“陛下又何尝不是这般想呢?他并不知晓自己做错了,他以为这只是手段罢了,很是正确。而且,他还觉得自己很爱太子和晋王,犹如父亲觉得自己很是尊敬祖母和母亲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