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朔接话:“五妹妹呢?”
盛宴铃,“去接黄姑娘了。黄姑娘就住在隔壁巷子。”
宁朔:“我去见周皓,路过这里,看见你在这里看牌匾,便知道你是又犯了痴性。”
他说,“京都不少人都喜欢这两个字。”
他朝着牌匾指了指,“这是随伯英自己写的,听闻当年写这幅字的时候,正是随家鼎盛之时,他便难免带些春风得意,很多人都说他这两个字十分张狂。”
盛宴铃顿了顿,才道:“不是张狂,是肆意。”
她不太喜欢有人说先生的父亲坏话。
她仔仔细细的回忆先生之前说过的话,没有找到他说父亲的。但每每书里面提起父母之恩,他也从来没有告诉过她世上还有父母之怨。
零零总总,虽然说父母的话不多,但她还是能感觉得出他爱护着他的父亲。
这些事情,不用他说出口,她就是知道。
她看了看牌匾上面的字,突然道:“表兄,随家是景耀二十三年被抄家的吗?”
宁朔点头,“是。景耀二十三年隆冬。”
盛宴铃喃喃道:“隆冬吗?”
宁朔:“是,我记得事发之时,天降大雪,随伯英贪污的消息传到秋山书院,无数人为之震惊。”
盛宴铃:“随家……满门被灭了吗?”
宁朔:“……对。睦州的随家二房在睦州就被问斩了,随伯英妻子早逝,只有一个儿子。他一手带大了随兰时,并无姬妾,所以,随家满门,也只有父子俩人而已。但有不少奴仆也被牵连了,杀的杀,卖的卖。”
盛宴铃听得心揪起来。她提灯照路,缓缓的朝随家大门走。
先生是景耀二十四年春到岭南的。他应该是被“换”了出来。
不然怎么解释还有一个随兰时被朝廷斩杀呢?
换囚之说,并不罕见。至少她在各种书里面看见过三次回。但既然能被写出来,说明还是发现了的。
先生却没有被发现。
是逃得足够远吗?还是有人护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