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她偷偷问,“所以你们快告诉我吧,他房里有没有什么红袖添香的丫鬟,心里有没有什么才高八斗的姑娘!”
五姑娘连忙一一否认,“咱们自小一块长大,我家你还不知道吗?那是管得最严的。再者说,不说别的,我四哥哥平日里除了读书就是读书,哪里有心思说这个。你再看他动不动脸红的神色,就知道他没有这种过去。”
黄姑娘高兴的点头,“那就好!不然我心里会膈应。”
然后去教盛宴铃,“宴铃姐姐,你以后定亲之前也要去问问这些事情啊。”
却见她脸色有些不对,神情十分古怪。黄姑娘好奇问,“你怎么了?”
五姑娘:“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盛宴铃摇摇头,“没什么,可能是今日画久了,所以身子有些累。”
五姑娘和黄姑娘就赶紧站起来,“那你好好歇息,若是还不舒服,就让大夫来瞧瞧,可别强忍着。”
盛宴铃点头,要亲自送了她们出门,最后头重脚轻的回去,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她踢踢踏踏两只脚裹在一团把鞋子踢掉,然后扯住被子把自己盖起来,躲在被子里面生闷气。
这回她是生自己的气,且还有些心慌意乱,委屈,烦躁,最后眼泪水吧嗒吧嗒的掉。
她发现了一件事!一件大事!
她可能是喜欢上先生了。
根据五姐姐和黄姑娘刚刚所说的,她十之bā • jiǔ是喜欢先生的。比如说暗暗的打听过先生有没有定过亲,有没有什么相好的。听闻没有之后,她还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彼时没有狐疑,但现在想来,当时那种小心思,真是不能细细推敲。
再者,她对先生的情义,确实跟对其他人的不一样。她思之如狂,心里伤心,却又想起来就甜蜜,不愿意忘却。这份情越来越浓,浓得她这般的迟钝性子,都在今日五姑娘说了些话后就发现自己爱慕上了先生。
她发现之后甚至没有迟疑,没有怀疑,而是直接肯定自己就是爱上了先生。
她又不是傻子。
有些模模糊糊的心思,她自己最是明白。比如说会情不自禁的靠近有先生风骨的表兄,会情不自禁的把表兄当做先生的“替身”,会一日日梦见先生,会去探寻他的过去,会把他的过去画下来……会描摹他的眉眼,会想跟他在一块儿,想他对自己笑,想他提着琉璃花灯举着伞送她回家。
这绝对不是学生对先生的情份。这是什么情,懵懵懂懂的时候不知道。但人一点拨,年岁稍大一点,一下子就能明白过来了。
——她爱慕先生。情不知从何而起,一往情深。
盛宴铃就哭得更厉害了,先觉得自己简直大逆不道,然后迷茫的睁开眼睛抽噎:大逆不道还能逆,可先生却已经死了,难道生死还能逆吗?
她缩在被子里哭:她好可怜啊!她喜欢上了一个已逝之人。
没错,此时此刻,她最心疼的是自己。委委屈屈,痛彻心扉,甚至还有些怨言:天杀的!他怎么就舍得离她而去呢?如今留下她一个人怎么活!
——若是她听过寡妇哭丧,定然能发现,她如今把自己当做是寡妇了。
先睡一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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