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连二少夫人都笑了,“那种出入酒楼之地的人,怎么会洁身自好?十个有九个,都是勾栏听曲的。不过……咱们这都是揣测,也没个证据,自家人说说也就罢了,可千万别传出去。”
栗氏点头,虽然没有多说,但显然也是认同了随明庭是不举的。
盛宴铃一张嘴难敌几张嘴,只好重申:“你们没有证据。”
五姑娘很懂得如何拿捏她:“那算我输?那他跟人有染?有通房丫头,有红颜知己?”
果不其然,这句话一出,盛宴铃更伤心了——这还不如不举呢。
宁朔觉得自己听不下去了。但却不能反驳,只能又夹菜塞了满嘴,开始慢慢的嚼。
不过,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当五姑娘说他可能有红颜知己和通房,当宴铃脸上出现恐慌之色的时候,他的内心也是惶恐的。
若是她从今日开始,真的不在再爱慕他了,那他会如何呢?
他不敢想,就任由这个念头在脑海里消失,然后听着宴铃认真道:“我觉得……无论他这个人是不是不举,有没有红颜知己,他也是清白之身去世的。”
“很可怜不是吗?”
这个话也没错。栗氏和二少夫人点头,“如果在三司会审之下都没有查出任何贪污犯罪的证据,说明他确实是无辜的。”
五姑娘却有些明白了——天老爷!也不知道是谁教宴铃的,竟然去教他喜欢惨烈之人。
五姑娘从前碰见过这种姑娘。她们特别爱同情别人,尤其爱施舍,别人越是惨,她们越是同情,于是就很愿意施舍。
施舍银子也就罢了,但其中又有一部分姑娘喜欢施舍爱。
她们爱这种惨兮兮的男人。为他们花银子,为他们赴汤蹈火。
往常,五姑娘碰见这样的姑娘便会退而远之,谁知道宴铃竟然也是这样的。
心疼什么不好,偏偏心疼惨烈男人!
五姑娘头皮都麻了,觉得自己可能要去死一死。
她便只能硬着头皮道:“但是,他真的无辜吗?所得利益者,从来都是不无辜的。如果他是无辜之人,世上律法,就不会有牵连九族之律了。”
“所以,他死得一点都不无辜。”
盛宴铃就听得呼吸急促,想要反驳又反驳不出来,倒是宁朔突然说了一句,“是……世上自有律法,若是随伯英真的贪污了一百万两白银,那随明庭死得一点也不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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