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着画,倒是沾沾自喜:从随明庭六岁画起,画到他死,能跟盛姑娘画不少日子吧?
哎,当年随明庭活着的时候自己没这么喜欢他,没想到死了死了,竟然还能被如此利用,真是一个好人……阿不,好死人啊。
黄少爷就带着画卷去了宁国公府的别院,可惜妹妹正在跟宁四少爷做毽子。
两个人挨在一处,妹妹坐在凳子上,宁晨就随地而坐,盘着腿,衣裳笼着腿,笼出了一个兜,鸡毛和铜钱就放在他的兜上。他走近了细看,只瞧见妹妹熟练的做着毽子,手穿梭来穿梭去,一个用铜钱和鸡毛做成的毽子就成了。
见了他来,宁晨讨好他,“黄大哥哥,你来啦。”
黄姑娘:“我们做毽子呢!阿兄,待会跟我们踢毽子吗?”
宁晨用一张冷脸说着谄媚的话,“我给黄大哥哥做一个毽子?”
黄姑娘:“对,另外做一个吧,这个只咱们两个踢。”
黄正经:“……不用。我还有其他的事情。”
宁晨和黄正气心照不宣的对视了一眼,然后道:“宴铃姐姐今日还是有些不舒服,早上起来说了会话,这会子精力不济,已然睡下了。”
黄正经少爷颇为遗憾,“是不是在躲我?”
这倒是罪过了。他道:“好不容易出来玩,若是为了躲我而躲在屋子里不能出门,我就先不来了。”
黄正气就好心痛自家阿兄,她摇头道:“不是的,是宴铃姐姐确实没睡好,五姐姐说,徐妈妈道宴铃姐姐一晚上没睡,还哭了好久呢。”
黄正经叹息,“她这是性情中人,真正的痴人,往后人来人去,长辈总是要先于我们逝去的,到时候怎么办?”
黄正气姑娘看得最透了,安抚道:“宴铃姐姐生于岭南,长于小巷,性情说淡也淡,说烈也烈,往日里逝去的人,怕是没什么交情。这景先生估摸着是她第一个逝去的重要之人,所以才如此伤心。她又是有慧根的,俗话说,慧极必伤,正是这个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