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在岭南停了下来。”
太子妃先还没有听明白,但他是如此的熟悉太子,她坐在那里,慢慢的慢慢的站了起来,不可置信的看向了太子,而后问:“你逼着他去的?你……你可见过他?”
太子摇头。
太子妃太明白他了,她的手捏成一团,“你可……让他自由自在过?”
太子身子一颤,“未曾。”
太子妃泪如雨下,突然走过去抓着他的肩膀,“寿客,你是不是还叫人看住他不准出门——”
太子低头,双手捂住脸,“是。”
太子妃手指头都是抖的。
太子妃嘶哑着声音,“——那你告诉我,原原本本的告诉我——寿客,岭南的春日,兰时是不是没有去看过——”
太子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英娘,你骂我吧,我对不起兰时,对不起太傅啊!”
太子妃手一松,身子微微往后面倒了倒,径直坐在了地上。
她看向匍匐在地上痛苦的太子,怔怔道:“寿客,你……你别跪我啊——你去跪兰时,你要是有良心的话,你就去跪兰时……”
太子哭得几乎不能说话,太子妃却突然笑了笑,“当时,陛下要给兰时取这个名字的时候,我就不太认同。”
“你是寿客,延年如菊,他是兰时,兰时只是一春,一春易逝。”
“易逝……易逝……如今也已然逝去了。”
她说这几句话,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而后怔怔道:“寿客,三月三,还没过春呢……他走的时候京都真下着大雪,冷得很,岭南的春日暖和……也好,也好,春日里,总比冬日暖和的。”
太子再抑制不住,痛哭出声,“我是罪该万死的——我哪里有脸去见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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