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朔坐下来,“这也不是陛下一朝的弊端,这是几十年来,甚至于百年来的弊端。已经如同一个发脓的伤口一般堆积在我越国的身上,若是不清除,又该如何呢?”
扶绥波噗通一声坐在了地上,喃喃道:“臣比君富,民不聊生,最终皇族亡破,富臣择新主而栖。”
宁朔叹息,“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也只有我们心痛百姓罢了。”
不雨川一直静静的坐在上首听,闻言看向宁朔,“这是你想出来的,还是宴铃想出来的?”
宁朔:“是我。宴铃不敢想这些。”
不雨川笑起来,“也是,这般的念头,胆子要大才行。”
“阿朔,你胆子很大。”
随之叹息一声,“你想的没错,所以陛下一直想要改革江南赋税。”
扶绥波脑子已经不够用了。倒不是听不懂。而是——
“若是陛下想要改革赋税,按照他的性子,他是一定要做的。”
“而天下大富者,莫过于渝州,我若是去渝州……”
他脖子上的脑袋凉起来,感觉已经不是他的了,而是被压在断头台上,刽子手正用刀磨着他的脖颈。
扶绥波浑身立刻出了一身大汗,整个人如坠深渊,站都站不起来。如果说刚刚跌倒是震惊过度,那现在就是害怕。
纯粹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