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那个多愁善感不爱说话又胆小的小丫头吗?
盛宴铃骄傲的挺直了腰,“在随家案里,我出了不少力。面对太子和太子妃,我一次也没有怵过,太子想要探知先生的事情,我还指桑骂槐过,为先生鸣不平。阿娘,我胆子很大的。”
而且她口舌都伶俐多了,“如今再让我知晓李寡妇敢在外面说先生不举,我能骂到她羞于出门。”
盛母:“……倒也不必如此厉害。”
好生生的,一个姑娘家竟然说起不举来毫不脸红羞涩,好似家常便话一般。
京都……如此民风开放吗?
盛父却觉得好极了,“就该如此,姑娘家也要手抡大锤才是,你身子弱,我也不求你能提刀砍人,但你要是能用嘴巴骂人,我也不担心你吃亏了。”
盛宴铃不好意思笑起来,“也还好啦。”
她就将于行止宋青云莫家姐姐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道:“宋青云就不举了,真是报应。于行止现在也颓靡不振。但我对于行止也没有太多的恨意,他在某一方面还挺可怜的。不过我听三哥哥说,他已经准备九月的秋闱了。”
她说得口干舌燥,却兴奋得很,端起一杯茶就喝,喝完继续手舞足蹈的说。盛父便不免看向她的眼眸,只见里面明亮亮如烈火,是她在岭南没有的。
看来在京都一年,她经历了不少事情啊。
盛宴铃继续说道:“我如今还帮着三哥哥查案子,近一个月来,我查了户部的税收,吏部的贡士名册和任职升调。”
她现在说起朝堂上的事情一点也不陌生,头头是道。盛父盛母对视一眼,笑起来,“宴铃,你是真的长大了。”
盛宴铃点头:“我也觉得。从我拒绝跟于行止定亲那一刻,我便能够独挡一面了。”
盛父笑起来,“夸你两句,你还上杆子爬。”
但对她的长大很是满意,“我就说嘛,即便是姑娘家也要外出走走才信,不然就是个书呆子。”
而后顿了顿又想到什么感喟起来,“世上也许真有天意,你看这一路上,真是冥冥之中就注定好了的。”
“岭南那么多地方,景先生偏偏选到了咱们家的巷子尾,宴铃偏偏爱看书,他又偏偏带了那么多书,又确实学识渊博,我这才愿意宴铃跟着他读书,拜他为师。”
“结果好巧不巧,姨姐正好在京都为宴铃说了亲事,她来京都之后却要退亲,好嘛,那个于行止还是不雨川老大人的徒弟。”
“如此这般,宁三又成了不雨川的徒弟,还偏偏要去看什么刑部案子,一看,哟,随家案子有遗漏。”
“这样一来,他就跟着不雨川查案了,咱们宴铃又成了他的未婚妻——绕来绕去,最后徒儿帮先生查案去了。”
他说完问,“宴铃,你老实说,宁三最开始发现随家案子的不对是不是你说的?”
盛宴铃连忙摇头,“他又没有把案卷带回来给我看,我怎么知道啊!他是自己发现的。”
盛母坐在一边听,闻言更加感叹世间的巧妙,“环环相报,老天是公平的。宴铃,我方才听你说的,像是随家是冤枉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那你就当老天安排你来京都是为了还景先生的一番教导之恩,不用多想。”
岭南信鬼神,如此巧合,盛母还是畏惧天意的。于是连盛父也在想一件事情了:“宴铃,你说,宁三会不会是景先生,或者说,是老天为你挑选的夫婿?”
1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