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朔点了点头,“是,在查。”
但也不愿意多说。
吴礼道:“我在渝州书院见了他在石碑林里面的字和诗句,是真的佩服。若他是被冤枉的,那也太……”
太过于可惜了。
“一个惊才绝艳的人就此逝去,无论是不是被冤枉的,都是一件遗憾的事。”
宁朔颔首,“我与君所感相同。”
吴礼:“不仅是我们,我这一路一直跟江南学子们同行,几乎所有的同窗们都对他是如此的观感。有些人甚至还为他哭过,真情实意,我见了也是眼里有泪意。”
宁朔沉默了一瞬,而后笑了起来,“为何要哭?”
吴礼:“因为他们细细数起来,他除去那贪污的一百万两银子,并没有查出任何错处。而他的功劳,几次江南治水,北上治灾,都是实实在在的。”
当一切的功劳都被上位者埋葬起来的时候,谁也不曾记得他的好。但当他这些功劳被人提起的时候,他们又恍然记起来,哦,原来他为我们做过这么多事情。
人心,真是简单又复杂。
宁朔入世不深,并非空前绝后之人,并不能一时释怀。
于是,他只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淡淡道:“只愿能够还原真相吧。”
吴礼并未感知到他的不高兴,笑着道:“这次我同行的几人还说想要请你吃酒。”
宁朔笑着点头,“好。”
他也愿意结交几个真才实学的人。这些人是将来的国之栋梁,而若是有同行者,做起事情来将要事半功倍。
宁朔正要说时间,却见吴礼已经目光呆滞了。他心里一哂,知晓自己该退了。
果然,五姑娘已经到了堂庭里。她穿着家常的衣裳,梳着简单的发髻,但脸未着胭脂而如桃花般艳丽,眉目未描而如远山一般青黛。
吴礼久不见五姑娘,本以为会生疏一些,但一见面,不用多说一句话,他就再次被她吸引过去。
他欢喜的站起来,欢喜的走过去,“曦曦,我回来了。”
五姑娘眼神复杂的看了他一眼,“哦,你回来了啊。”
人还是那么好看,是她所喜欢的,但是吧……她好像没有以前那么见之就欢喜了。
这不是吴礼的问题,是她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