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两个年轻人喋喋不休,一旁一直不出声的老人高头忽地发问:“将军,对于那立榕山上的弟子,有几成可信?”
“九成。”
“剩下一成?”
“射中立榕大弟子的那一箭,只怕要废了半只胳膊。”安瑜长叹一声,“难免姊姊不记恨我。”
“这样……”高头默默思索半刻,突然停下脚步,“既如此,将军且做好中了那十成中最后一成的打算,咱三人快快回崖下山去吧!”
安瑜一惊,回过头来,和高头阴沉的双眼撞个正着。
“今日来攻山的门派百余不止。将军想想,怎么那小弟子只给出这一份地图来?”
“那是我姊姊!”
“不不……”高头摇摇脑袋,“若那弟子真是将军亲姊姊,怎会说出要与将军决一死战的话来?”见安瑜语塞而愣,老高头补道:“将军,趁着行路不远,快快回山上去吧!”
偏是年轻气盛,安瑜犟着一股气,就是听不进去劝。一个人回头,继续迎着深浪向前走:“前辈和狗子要是嫌累了,自行歇息不迟。”
“哎这!”狗子一见安瑜走远,火速站起就追了上来,“有话好好说,咱跟你走还不行吗?”年迈的高头无奈,也只好一步一颤跟了上来。
又走了半刻钟,海潮渐退,石崖之侧隐约现出一个溶洞。只是那洞在崖侧深陷出,地势低沉,与三人所攀附之处离得甚远。
安瑜单手掏出那张竹片,仔细瞅瞅,海洞的位置的确是这里无疑。
二话不说,安瑜蹬身而出,想第一个下去探路。半个身子还没跃出去,忽听得狗子大喊一声:“将军快看,上面来人了!”
闻声探出头,安瑜果然见着,崖壁之上的山间小路,许许多多的人影正排列无序,前脚后脚一并下山。那人群中蓝衣黑袍皆有,想必是西湖残兵和箬先生的一派弟子便要离开。
安瑜暗暗心惊,也不知灵灯崖群攻,立榕山能没能守住这道防线。
狗子看清来了人,记得手脚并用,便要往崖壁上面爬。边爬还边大喊:“西湖的好汉女侠们!快来搭把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