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你?”
方才那一交手,沉璧已然对清卿如今的本事摸透了七八分。自己本以为要与思渊、玄茗两个西湖的好手为敌,心中并没有百分百的胜算。如今清卿却要自己一人上前,更是令人摸不着头脑。似乎留了个心眼,沉璧眯起眼问道:
“怎么个比法?”
“与寻常一样。”清卿说了半句话都差点喘不上来气,“生死由天,胜负便由在场诸位看着。”
“好!”江家少女一听,更是迫不及待,简直恨不得片刻之间就把这令狐后人撕成碎片。还不等身边人反应,金簪带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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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光火石般向着清卿脑门呼了过去。
思渊心下暗叫“不好!”却还不及开口制止,二女已然颤抖在一起,说什么也无济于事。顾不得身边爱妻心切的沈将军,思渊急的暗暗跺脚——此举关乎两个门派的声名大事,清卿如今怎这样鲁莽!方才险些动手时,自己尚且心惊几分,生怕负了掌门和箬先生嘱托,又怎能由她令狐清卿一人出手说了算!
若是清卿当真落败,自己可顾不得什么江湖规矩,还是趁着无人防备,取了这南林小主子的性命为上策。
而清卿可真顾不得任思渊所思虑的许多,不过见得仇人,分外眼红,自己着急想要手刃了这位昔日的旧敌,为立榕山报得零星一点血海深仇才好。清卿此时哪里能想到什么西湖南林的颜面?反而生怕其他人出手,害得自己没法报仇得痛快。
不及多想,白玉箫仰天凝视着黑夜,发出“铮”一声低鸣。
比试方一说定,沉璧便已耐不住性子,只是数不清夜空中有多少道金色光影,劈头盖脸向着清卿而袭。谁知清卿将那白玉箫护在身前,既不出招,也不抵挡,左突右闪一阵,任凭那些簪子自行转弯飞了回去。这一折腾,虽是未能近得沉璧的身,却也于乱影中毫发无损地退了出来。
清卿闪躲半刻,倒是沉璧后退两步,心中一下子咚咚打着鼓:“明明方才见她早就没了气力,怎么如今却又能全然闪躲开?”不及多想,清卿竟连奔两步,挺箫直刺。
倒是这边围观的几人各怀心事。秋儿姑娘看不懂那些术法招式,只是见清卿稍稍落于下风,心中不免焦急起来,更是用力地拉紧了玄茗的袖子。倒是沈将军与思渊相视一眼,点点头:若如此比下去,也并不是毫无赢的可能。
沉璧看见清卿脚下不停,喘着气不断向自己奔来,心知也不能大意,便将簪子连环出手围在清卿身前,令她毫无喘气的机会。不料清卿左突右冲,看也不看,就心下明白了金簪来路,那些看似来势汹汹的利器并未伤及自己分毫。有时沉璧手中那些看似惊险的招数,清卿却避也不避,偏是看着自己要中招的前一刻突然如有神助地落开一寸,让那些暗器擦着自己身旁掠过去。
这些招式看似惊险,却连清卿皮肉都触及不到。沉璧越是出手,越是心惊,只觉得自己想起玄潭之上与令狐门人那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