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车四面通透,哪有什么遮挡?眼看那石子不偏不倚就要砸在温黎脑袋上,清卿伸手一捞,一式“百钧弩发”,轻轻巧巧将那石子握在自己手中。
眼见清卿的手掌,离温掌门的太阳穴也就不过一寸之远。
“什么人!”几个车夫顷刻拉紧了缰绳,这个车队陡然停在原地。最前面的南嘉攸见状,立刻掉头回马,眼看就要冲到那茶楼之上,将乱扔石子的孩子在众人面前拉出来。
清卿在温黎面前摊开手,让他看清楚了那颗不过一枚棋子大的小石头。
“罢了!”“咳咳”几声,温黎清清嗓子,示意嘉攸回转,“孩童哭闹,乃是寻常事。不过是一时顽皮罢了,不必重责。”
“是……”看嘉攸神情,似乎想上茶楼看个清楚,却也不敢违了掌门的命令。
另一边,清卿却在温黎身侧,将一张纸条塞进袖口。方才打来的那颗石子,内力带风,分明便是师叔曾擅长的“玄玄”一式。而除了师叔,清卿在夜屏山上踏隐桩那次,也曾见过夏棋士用过这一招。
“玄玄”之式,虚实难辨。那石子看似要落在西湖掌门头上,倒不如说,是不偏不倚地自行落入了令狐清
卿手中。
而清卿伸手接过那枚石子的一刹,果然感受到掌心一热,似乎是碰到了几滴汗水。
而离自己最近的温黎和李之烟,似乎都没发现这颗石子的异样。这不起眼的小石头早就被天客居弟子拿走,当作证据收着。
而石头上缠着的布条,却被清卿一路藏在袖口之中。
直到一路无事,傍晚到了北漠地界,清卿这才找到机会,一个人在灯下打开那张字条:“今夜子时,于温小儿大帐之后寻得一侍卫,脖后有大块红色胎记。”
“侍卫……红色胎记……大帐之后……”清卿将这字条上的内容反复默读几遍,将那张薄薄的纸投入火苗之上,亲眼看着火舌将几笔小字吞噬得干干净净。今夜赶路颇晚,西湖众人上至掌门,下至伙夫,都甚感倦怠,早早睡得鼾声如雷。清卿眼看子时快到,不敢耽搁,拉开帘子便冲到外面去。
大涨四周静悄悄的,连一声鸟鸣也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