挤开一圈圈的人群,许苏快步走到那个正站在大街上嚎啕大哭的中年男人身边,一点也没嫌弃他身上脏兮兮的样子,扶着对方的手臂,语气焦急:“大伯,你怎么了?”
大伯许建党是个哑子,就连听力都不佳,平常都在街头巷尾捡废品赚点收入,许苏这辈子也就是在她爷爷六十大寿那天见过他。
当时,这个哑子大伯还给她包了一个五十元的红包,虽然后面被陈淑兰收走,但那也是一个无儿无女的光棍残障人士,靠着捡来的瓶瓶罐罐一点一点攒下来的血汗钱。
两辈子加起来,许苏得到亲情都太少,但凡有一点,她都会记在心里。
这个情,许苏得领。
可此时,她的大伯手足无措的站在这个街头,嚎啕大哭,被来往的群众围观,指指点点。
许建党智力没问题,见到许苏,哪怕只见过一面,也认出了她,他‘啊..啊..’的喊了两声,许苏听不懂。
似乎觉得在侄女面前哭太过可怜,许建党抬起胳膊擦眼泪,恢复了点理智。
围观群众里有些知道原委的人,冲着许苏七嘴八舌。
“小姑娘,你认识他?可怜哦,捡的一蛇皮袋的罐子,就放在这一会儿,不知道被哪个天杀的偷了,真是作孽..”
“还是个哑巴,偷个残疾人的东西,真是缺了大德,讨不得好死的垃圾.”
旁边卖小吃的店里走出个中年妇女,她似乎认识许建党,拎着小半袋的易拉罐空瓶急急忙忙过来,拿给他,“大兄弟别哭了,你哭的我也不好受,偷你东西的那人,这个年一定过不好..这些你拿着,不要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