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夜深了,才知道难捱。
辛子睿没有会溢出来勾人的信息素,但他的呼吸浅浅的,真实地躺在季时序身边,偶尔做了个情节不太好的梦,还会扯着他的衣角动动。
如果辛子睿对季时序的关心爱护是明目张胆的,那季时序对辛子睿的,就像永远慢半步跟在他身后的保镖。
季时序其实很早熟的,他很多情绪都比辛子睿发现得早,高兴也好,生气也好,但他永远会在那里等着辛子睿反应过来,然后跑向他。
这次也会的。
季时序捋了捋辛子睿吹得半干的头发,小声唠叨了句,“怎么永远不吹干呢?”
辛子睿可能是神经绷了一晚上了,因为这点动静迷迷糊糊醒过来,揉了下眼睛,“不舒服吗?想上厕所?”
“没。”季时序看着他懵懵懂懂的样子,笑着抬手盖住了他的眼睛,“睡你的。”
“晚安。”
*
辛子睿最近本来就爱犯困,昨天神经紧张了大半天,这会儿睡醒季时序都自个儿去会诊室拿报告了。
“发情期不使用抑制剂强行度过,是很危险的行为,”医生翻看着各项超标的报告指数,有些严肃的对季时序说,“你是S级Alpha,应该对自己可能bào • dòng的危险性有个预判。”
“有啊。”可能是病了,季时序的头发不再梳理得干净整洁,随意垂下的样子,把他显得有点儿懒散,“五毫克的临时抑制剂足够撑两个小时。”
在医生略显诧异的眼神中,季时序很有礼貌解释道,“我有预判,不会暴走。”
“你带了抑制剂?那你——”
“只剩五毫克了。”季时序说得坦然,仿佛他并未在感知发情期后准确计算过用量。
然后,他未等医生的匪夷所思散去,便接着十分有求知欲地问,“郝医生,我想咨询一下我的信息素浓度下降了多少?”
“你即将步入易感期,信息素浓度可能骤降十分之一或以上。”医生抬了抬眼镜,“但发情期后诱发的易感期症状会比正常发作时强烈很多,并且......”
医生翻看了下手里的检查数据,眉头皱了皱,“报告上的信息素浓度周期变化显示你这几天已经有步入易感期的症状了,你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吗?”
“有,”季时序适当解释,“但用发情期诱导易感期是符合生理发育的,不算太危险的行为。”
“这位同学,你要知道易感期是Alpha最脆弱的时候,你这样的行为会让易感期延长,可能直接影响你今后信息素分泌的浓度,乃至成年后的最终等级。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我的现状还不至于造成上述后果,”季时序循循道,“只是因为身边有个要分化的小朋友,我的信息素浓度太高了,对他而言不安全。”
这种用易感期降低自身信息素浓度来给要分化的人营造安全环境的行为说不上多可取,但是很用心。
“可……”医生犹豫了下,“你怎么知道他的性别?如果是Alpha,分化期间,你不适合待在他身边。”
“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他,”季时序礼貌弯了下眼,才看出点温和的少年气来,“他会是个很可爱的Omeg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