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平王军已经扫平江左,二十余万大军快到汶江,等他大军渡河,你再想离开就晚了。”
看着燕北飞麾下数千黑鹞军不畏生死,附郭攻城,却被自家青木锁龙阵,生生困死斩杀。
姜元昊长长吐了一口气,叹了一口气说道。
他知道,再这么打下去,随着第三方势力加入,不但燕北飞吃不了兜着走,他家东木军也会危险万分。
一不小心,就会被人渔翁得利。
……
陈平即将渡江的消息。
不但姜元昊知道,燕北飞也知道。
若非陈平率军一路横扫,连下五十二城,一路打到汶江边上,燕北飞也不会急急忙忙的奇袭东海城。
燕北飞很清楚。
与陈平比起来,姜元昊的东木军只能算是疥癣之患。
若是不扫平这支贼军,自己在江右的兵马,就会陷入腹背受敌的尴尬境地。
无论是与哪一方作战,都要小心背后突如其来的尖刀。
陈平虽然与姜元昊有着杀父杀子之仇,但是,真正的枭雄,面对生死关头,是不会太过在意这些“小事”的。
而姜元昊就是这么一个枭雄。
如果没人从中插上一手,平王军与东木军迟早都会对上,人脑子打成狗脑子。
可是,在面对大离朝廷这个大敌的时候,两支“义军”再怎么看不对眼,也肯定会联合起来,先把大离军队提前干掉。
这一点,勿庸置疑。
也是姜元昊有把握令燕北飞退军的原因。
两害相权取其轻。
东木军灭不灭的,对朝廷大局无损。
若让陈平横扫南方,乐子可就大了。
只要燕北飞迫于压力,不得不与陈平死磕一场,自家东木军就可以隔岸观火,从中取利,破得此局。
这一月以来,他有时也觉得陈平的行为有些奇怪。
明明可以再等一等,等到自己与燕北飞拼个两败俱伤,为何这般急不可耐的就加入战场呢?
难不成,其中还有着一些自己不了解的东西。
姜元昊隐隐感觉到其中必有蹊跷,此时却是来不及多想。
只是一面运转军阵,死守城池,一面言语攻心,希望燕北飞不要太过头铁。
正想下令城上倾倒桐油,燃起烈火。
突然,心脏一阵狂跳,猛然转头,视线所及,就发出一声凄厉狂吼。
只见,在东木军城内大阵之中,突然一个军士抬起头来……
举手之间,光华微闪,就有一个金白二色圆环冲天而起。
圆环迎风就涨,轰隆隆就如日月同辉,化为房屋般大小的一团炽亮光芒,呼啸着砸落。
轰……
还没等姜元昊爆发真元,引动全城阵法之力汇聚。
那圆环光芒已经打破青木锁龙阵青光,金白光芒如同火山爆发一般,直直冲击在姜元昊的身上。
阵法崩溃,城墙倒塌一片……
姜元昊整个上半身,被这道光辉直接打成血雾,下半身缓缓倾倒。
一道气劲涟漪冲向四面八方,数百上千东木军同时飞起,有些身在半空,躯体就被撕裂成碎片。
“日月环?明诚师兄。”
燕北飞收剑回防,抬眼望去,就看到一只金白两色圆环滴溜溜飞起,落在城倒塌城墙处,一个藤甲士卒手腕之上。
那士卒抬起头来,伸手掀开笠帽。
就能看到一张微显老态,苍白面色的老脸。
此人额上全是汗珠,眼神疲惫……
显然是刚刚动用那圆环,颇为耗损了一番精力。
“燕师弟,师尊得到传信,召令愚兄前来助你一臂之力。
七年未见,你如今已是权倾一方的朝廷大员了,不错,不错啊。”
见到燕北飞还要客气几句,明诚道人却是挥了挥手,淡然说道:“此时不是叙旧良机,还是先攻下此城,把东木军彻底击溃降伏才是。
姜元昊已死,阵法残破,想必也没有谁人可以抵挡得师弟兵锋。”
“如此甚好,还请师兄稍候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