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大呼小叫个什么?此处深山野沟的,何人会来此做客?”
声音很是平稳,满脸堆着微笑,说着话就看到了走进门来的唐僧和李治二人。
“啊,竟真有贵客临门,还是一位佛门圣僧啊?小妇人方才言语有冲撞之处,还望圣僧多多海涵。”
那老妇人倒是心直口快,一眼望见唐僧,告罪的话顿时就说了出来。
“阿弥陀佛,女施主切莫如此。贫僧唐三藏从长安而来,奉我皇差遣,前往西天灵山大雷音寺拜佛求经。”
“路遇令郎,热情邀约至此,贫僧和族侄有意借宿一宿,明日登程,打扰女施主了。”
老妇人越是知书达理,唐僧就更加的恭敬,双手合十,频频见礼。
看到了老妇人,李治心中的疑惑不减反增。
这个被刘伯钦叫做娘亲的老妇人,竟然真的就是一个普通的凡人?
“圣僧这是说哪里话来?小妇人一向吃斋念佛,圣僧途径此处,如果小儿不曾将圣僧请来家中,当是小妇人教子无方了。”
“只是见到圣僧之面,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圣僧可否假以援手?”
老妇人似乎想到了什么,再次看向唐僧的时候,眼睛中都冒出欣喜的模样。
“不知女施主有何难事?即便贫僧手无缚鸡之力,女施主但有所请,贫僧当勉力为之。”
唐僧不明白对方想说什么,但是,面对一个如此守礼之人,唐僧却不愿生硬地拒绝她。
“明日恰好是先夫的忌日,小妇人想请圣僧在此处多留一日,为先夫诵经超度一番,他已故去多年了,也不知在那边过得是否清冷。”
老妇人喃喃自语道,一双眸子里,充满了无限的哀思。
“阿弥陀佛,此乃贫僧分内之事,不劳女施主相请,明日贫僧即为尊夫诵经超度就是了。”
老妇人再三相谢,并亲自下厨,为唐僧做了一桌素斋素筵,李治倒是被刘伯钦请了去,另开了一桌酒席。
“我观小兄弟天庭饱满、地阁方圆,隐隐有龙凤之资,不知小兄弟如何称呼?真是唐长老的族侄吗?”
二人对坐,菜肴没有几样,却真的是虎肉、熊掌一类,李治心中暗自感叹。
自己这一世身在帝王之家,却也没有吃过虎肉、熊掌,后世就更加不可能了。
“在下姓李名治,本是大唐皇帝陛下膝下第九子,敕封为晋王。玄奘法师西行取经,在下有意去涨涨见识,法师跟父皇结为兄弟,赐姓唐名三藏。”
“出门在外为行事方便,在下也自取一名为‘唐九郎’,如此一来,说在下是法师的族侄也不为过。”
面对刘伯钦,李治没做任何的隐瞒,一五一十地说道。
“哈哈哈,没想到小兄弟竟然是如此坦诚之人,有意思、有意思啊——”
刘伯钦听了李治的话,一没感到惊讶,二更没被他的身份吓到,却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急忙招呼李治吃菜,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离席,从里间拿了一壶酒出来。
“某家不敬你晋王的爵位,只为了方才那份坦诚,你就有资格喝某家这壶酒。”
刘伯钦顺手摆上两个酒杯,一人一杯倒满了酒。
“这是?……怎么会如此之香?”
李治虽然才十三岁多,却已经早在几年前就开始喝酒了。
大唐对这方面管得并不严格,更何况,他的心理年龄恐怕都要四十来岁了。
李治贵为晋王,日常交往的亦非常人,却从来没见过如此清香怡人的美酒,似乎闻上一闻,都能让他整个身心得到了升华。
“小兄弟,我见你是‘天漏之体’,却能修炼到元婴境界,也算是一桩罕见之事。此酒虽也名贵,最关键的倒是对你如今的状况有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