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
刑挚瞥了秋子柠一眼,立刻否认,似乎非常不屑于回答这个问题。
“那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刑挚撵了撵手指,终于说出自己的目的:“审判没有直接骗你,但也没有告诉你实情,我希望你投诉他。”
“嗯?”秋子柠越听越不理解。
刑挚在秋子柠疑惑的注视下,挺起脊背,将腿收了回来,整个人突然绷直,坐姿神态的变化让他和之前那副痞子的做派相比,瞬间判若两人。
他像一尊雕像一样坐着,刻板端正,英姿勃发,终于有了一个军人该有的样子。
秋子柠看见他伸手抚上胸前的勋章,十分爱惜的解释道:“你看这些,每一块都代表一段惨痛的战争,是我的部下、战友、兄弟用鲜血换来的,对一个军人而言,这些都是至高无上的荣誉。可是因为你的申请——”
说到这,刑挚盯向秋子柠,突然凶悍的目光令秋子柠呼吸一窒。
“迫使我不得不带着这些荣誉坐在这里,一间肮脏狭小的审讯室,还要和一个违法乱纪却耍心思想要逃避惩罚的罪犯相亲。从某种程度而言,你的福利慰问是对我的侮辱。”
刑挚无意用自身气势去压迫一个Omega,他缓了缓口吻,后背靠进座椅,目光中的凶狠收敛了些。
“我来之前,就大概猜到有工作人员对你隐瞒了实情。”
他故意看向秋子柠被铐住的双手,意有所指:“绝大部分的Omega在知情的情况下,宁愿接受长期的监`禁教育和高额负债,也不会选择福利慰问。除非是终身监`禁,他们才会考虑的。因为嫁给一个素未谋面的Alpha对他们来说,和终身监`禁也没什么区别。”
刑挚继续道:“但是作为这次福利慰问的当事人之一,我被迫赴约,很不满意。我认为有些人必须得出来担责,恰好,你有投诉的权限而我没有,所以我希望你去投诉。”
一个违法乱纪却耍心思想要逃避惩罚的罪犯?
秋子柠注意到这人对她的措辞形容,双唇紧抿,双手藏在桌面下动了动,手铐贴在皮肤上,一阵冰凉。
刑挚的评价也许没错,但秋子柠觉得自己更加无辜倒霉。
犯法的不是她本人,这些对她来说完全是一场无妄之灾,她不仅要硬着头皮去面对,还得想方设法解决难题。
秋子柠没有被对方恶劣的言语和凌厉的眼神吓到,过了许久,她突然轻声一笑。
“你说错了。”
看向刑挚的胸襟前大大小小的勋章,秋子柠冷静的反驳:“按照你的逻辑,侮辱这份荣誉的不是我,不是隐瞒实情的审判,更不是福利慰问本身,而是制定这个规则的人。”
“如果没有这项规定,我没有机会申请,你更无需赴约。”
秋子柠停顿了下,抓住问题核心:“还有,我想问问你,如果我去投诉,福利慰问是不是会因此被取消?我所要面临的刑罚是不是会照常执行?听你的意思,理应担责的人除了审判之外,也有我吧?”
她抬眼盯向刑挚,判断说:“我觉得你和审判一样,是在坑我。”
刑挚凝视着秋子柠,四根修长的手指在桌上敲了几个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