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那么多的巧合!」
贾琮几乎可以肯定,不管背后指使孔令仁这么干的是不是曲阜孔家的人,绝对有更大的图谋。
魏仕诚撞在自己的马车上,这是一个巧合,但魏仕诚的死因绝对不是巧合。
幸好这马车上坐的是自己,要不然魏仕诚的真正死因以及文人居中的阴谋还
真要被掩盖住了。
很快,文人居中除了那群瘾君子外,只有李守中和国子监的几名监生留了下来。
「伯父,您可还好?」
「我不好!」
李守中看着往日风度翩翩的弟子们丑态百出,让他这个师长痛心疾首。
这是一位值得尊敬的长者,大半生都恪守教不严师之惰的操守。
许久之后,长叹了一声:「贤侄,送他们去城外戒毐吧。」
「恐怕他们暂时还去不了,侄儿得先查清他们是如何接触到芙蓉膏的,还有清查文人居的案子。」
李守中点了点头,突然冲着贾琮拜下说道:「贤侄,我求你一桩事……」
「哎呀!」
贾琮连忙避到一旁:「伯父这是做什么?什么求不求的,您尽管说。只要是我能做到的,绝不会推辞。」
「是啊是啊,咱们是一家人,哪里用得到一个求字。」
贾宝玉也快步走了过来,兄弟俩一同扶起了李守中。
只见李守中苦涩的看向还在扭曲中的瘾君子们,幽幽说道:「贤侄可有门路,带上几名被芙蓉膏害的人不人鬼不鬼的瘾君子,来一趟国子监……」
京城吸食芙蓉膏染上毐瘾的人数越来越多,禁毐的形势比想象中严重多了。
文人居一案,涉及到曲阜孔家,朝中关注此案的人数不胜数。
孔令仁被扔进了诏狱后,给北镇抚司施压的人已经超过了十人。
包括内阁、大都督府、皇室宗亲,更有在野「贤达」、京城宿儒为其张目,甚至有传言是龙禁卫嫁祸孔令仁,做那指鹿为马之事。
一个孔令仁,曲阜孔家的旁支而已,竟然能有这么大的能量,让贾琮瞠目结舌。
「我这是捅了马蜂窝?看来咱们那位武侍郎还真是说对了。」
贾琮瘫在了软塌上,抱着一碟点心啃着。
贾十一将那些瘾君子的供状一封封收好,北镇抚司的手段哪里是这群书生经得住的,鞭子还没打下去呢就跟倒豆子一样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如贾琮猜测的一样,文人居就像是一只蜘蛛,利用这群书生织成了一张巨大的网。
芙蓉膏……不对,魏晋风流、五石散是诱饵,将那群涉世未深的年轻仕子当成了猎物。
「国子监中曾在文人居有过吸食、购买芙蓉膏的监生,有不下百人。京中有功名的或者有才名的都是孔令仁的目标,从查抄的册子来看,大约共有四百二十二人。」
贾十一翻开北镇抚司送来的奏报,上面的数字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