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北蛮南部和东部交界,就是不知道是旺古部还是尼鲁温诸部的人。”独孤师道曾经来过北蛮,对这里的情况更为了解。
“独孤前辈,应该是尼鲁温诸部的人,小子知道您年轻时曾经来过北蛮草原,但是现在的情况和当时已经不同了。”孙陇说道。
独孤师道立即看了过来。
孙陇解释道:“十一年前,是个多事之秋。不仅江湖上出现动荡,这北蛮草原也发生了一件大事。”
江湖上的动荡,两位老人心知肚明,甚至知道的比孙陇还多些,但是北蛮草原上发生的情况他们就不知道了。
孙陇看那几个黑点还有些距离,就说道:“十一年前,原本三分草原的三个部落中,突然出现了大量的叛逃者,他们以原本最强大的克烈部的大本营——北蛮北部草原为起始点,先后击败了克烈部的讨伐,又击溃了旺古部和尼鲁温诸部的联军。那一仗从初春打到深秋,所有人都不敢继续打下去了,因为寒冬即将来临。”
远处的黑点已经能够看清人的样貌,孙陇不由得加快语速道:“停战之后,三大部落变成了四大部落,也就是现在栖居草原北部的胡烈部!”
“胡烈部?天可汗的血脉?”独孤师道说道。
四十四年前,胡烈吉蒙统一北蛮,号称天可汗,率领数十万铁骑马踏中原,结果被当时的三皇子,后来的康阳帝领军击溃,胡烈吉蒙一代宗师境竟然被三皇子斩于阵前,北蛮大乱,诸部族纷纷割裂自封,胡烈一脉的黄金血脉也被侵蚀而空。
由此诞生了三大部族。
孙陇点点头快速说道:“胡烈哈赤就是当时黄金血脉被屠戮时侥幸活下来的,十一年前,胡烈哈赤单人单骑游走于北蛮十万里草原,归拢了一大帮忠勇的手下,这些人都是当初效忠黄金血脉的人。发起战争后,黄金血脉天可汗的嫡孙回归,天可汗的旧部有些回归,分流掉了三大部落的部分力量,这也是三大部落拿他没办法的主要原因。”
“这个胡烈部名声不显呐。”翟玄镜幽幽道,他也不是真的不问世事,隐秘调查组的所有情报他都有资格查看,因此这些年对于天下大势看得也算透彻。
孙陇叹了口气道:“这个胡烈部自从十一年前一战之后就一直在积蓄力量,可能所图甚大吧。胡烈部和克烈部仇怨最大,火王子胡烈哈赤当初就是斩杀了克烈部的克烈大可后,那些旧部才开始回归,这草原上信奉的是强者为王。克烈部一直想要一统北蛮草原,可惜大王子勇猛有余,却不是胡烈哈赤的对手,小王子善于计谋,但也不及狐王子那般神智。旺古部一直和正阳边军有所来往,最是亲和正阳。”
简单的将北蛮的局势说完,远处的几骑也已经到了跟前,那是几个身上裹着兽皮的青壮男子,手上张弓对准了三人,腰间也有佩刀,不是一般的牧民。
“这里原本是旺古部和尼鲁温诸部的边界,但因为胡烈部拿下了北方,往南压制,导致旺古部的领地更加靠近正阳,尼鲁温诸部的领地也稍稍往南移了一些,因此这里已经是我们的目的地,尼鲁温诸部的领地了!”
“中...原人,你们来这里干嘛?”为首的一个北满战士手上是一把四石的强弓,看着有些老旧,估计是这人祖上在战场上获得的。
“我们是来见狐王子的!”孙陇用一口流利的北蛮语说道,那几个北蛮战士以及两位老人同时侧目。
孙陇看向两位老人,笑着解释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要是不通晓对方的语言,怎么了解对方的文化,怎么面对对方的计谋?”
两位老人想到了刚刚孙陇对于北蛮的熟悉,都是开明的人,也不在意这些小节。
“你们中原人相见王子,可笑,那是你们相见就见的么?”为首的战士用北蛮语说道。
“他说什么?”独孤师道非常反感北蛮人,对方用他听不懂的鸟语说话,他想要知道对方在说什么。
孙陇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然后对那为首的北蛮战士投去一个抱歉的眼神,然后转头对独孤师道说:“独孤前辈,他说我们在想屁吃,让我们去死。”
“什么!”独孤师道顿时看向那为首的战士,眼神中满是刺骨的杀意,那几个北蛮人不明白这个中原老人怎么突然这么大的杀气。
在北蛮,对于老人其实还是颇为尊重的,他们认为老人能够活到这个岁数,本身就是天神的眷顾,一般人哪能活到那么老。而且老人死后会回归天国和天神说话,你要是不尊重他,万一他在天神面前说你坏话怎么办。
因此当看到这三个中原人中有两个老人的时候,几个北蛮人心中的警惕和敌意都已经放到最低。
独孤师道是非常个干脆的人,受到了侮辱,尤其是他最痛恨的北蛮人,当然不能忍。
只是挑起一根断裂的木头棒子,看似随意的一一踢,这根木头就像是千牛弩的弩箭一样发出嗡嗡的轰鸣声,瞬间穿透数十米外一个北蛮战士的胸口,那名战士洒出鲜血,直接从马背上飞了出去,重重倒地。
那为首的北蛮战士愣了愣,他不明白那中原老人怎么就突然动手了,而且这是什么手段,是神嘛?
当他回过神,下令放箭的时候,独孤师道已经纵身跃起,整个人就像是飞一样横渡数十米的天空,朝他激射过去的箭矢被他用衣袍一扫就重新飞了回去,几个北蛮战士纷纷中箭倒地。
为首的那北蛮战士是唯一来得及用刀格挡开羽箭的人,他见到战士们都倒下了,红着眼怒吼一声就要策马杀过来,但独孤师道已经落下,天空中一道惊鸿闪过,那名战士直接掀飞出去,胸口一个碗大的洞,前后透亮。
再见独孤师道,他又按照原路飞了回来,翩翩落地,脸不红气不喘的,仿佛刚刚只是伸手摘了朵花。
“洛神枪,飞花令!”翟玄镜第一次对独孤师道开口,独孤师道不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