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施仙子面前,张机似乎失了一向的落落大方,着紧起身引她落座。
施仙子微微一笑,应道:“张道友,许久不见。”便大方走到桌前落座。
张机乐不可支道:“许久不见,许久不见……”见施姑娘落座,又道:“宝会即将开场,既然两位已至,在下这便令人行船了。”
话虽如此,也不见张机有什么动作,便有坐回桌前,执起酒壶,为许庄和施仙子都斟上玉液,正犹豫如何开口介绍两人,忽见施仙子目光自然而然地投落在许庄身上,开口道:“许公子……许久不见。”
许庄挑了挑眉,应道:“施姑娘,许久不见。”
“咦?”张机疑道,“两位……莫非本就有交情?”
许庄似笑非笑道:“交情么,应当称不上,若说仇怨倒有一桩。”
“这?”张机没有料到,场面忽然就不如他设想一般发展了起来。
施仙子轻笑道:“许公子对奴家似乎不甚待见?”
许庄淡淡道:“莫非许某,对杀身仇人也应当笑脸以待?”
本见两人,说有仇怨一桩,但也没有突然剑拔弩张,张机松了口气,捏起了酒杯正饮。听到此处险些抖撒出去,忙道:“怎会如此?许是误会一场?”
“是么?”许庄道:“许某倒也期望,是误会一场,姑娘可有解释么?”
施仙子愁叹道:“是奴家行事不智,险害了许公子性命,公子记恨也是应当的。如今公子丹成上品,若要寻仇,恐怕奴家只有引颈就戮之选。”
听闻此言,张机忙道:“施仙子言重了,两位到底有何误解?不如两位将话说开,若能借此机会笑泯恩仇,何尝不是一件快事?”言语间还不忘为两人递上酒水。
“道友说笑了。”施仙子道,“杀身之仇,岂敢言语几句,就乞求原谅。”
“这……!”听闻此言,张机大急,又转向许庄,只是话到喉头囫囵几番,都不能出口。
不错,若真是杀身之仇,他又岂有什么脸面,做中间人调和,只是双方两人,俱是他张机好友,他又何忍两人兵戎相见,一时间,不由后悔起引见两人。
许庄见张机神色,眉头也微微一皱,虽然早有一点预感,但到了头来,还是生出为难,毕竟他与张机,确实交情不菲,借住蓬玄阁以来,张机也好生招待,尽心为他引见友人。
许庄沉思少顷,冷漠问道:“姑娘来此之前,应当已经知道寻见姑娘之人是许某了吧?”
施仙子从容道:“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