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倾海心中微微一沉,没想到在对天地元气的把控争夺之中,瞬间便被许庄夺去了大半,许庄不过初成元神,道行似乎已经超出了他不少!
而许庄施展道法,气息不加遮掩铺展开来,更令其人变色,只是刹那却又化为疑惑:“罗天喜贺?为何似圆满而非圆满?这是什么异象?”
不过仇倾海无暇多想,猛地将袖一卷,呼呼吹出一道狂风,与雷霆相撞,瞬间风雷激荡,震天动地!
无怪乎元神真人高来高去,神龙见首不见尾!
许庄与仇倾海初照面一次道行较量,便引动无穷元气变化,波及之处更何止万里?一次道术碰撞,更是声震天地,遥传玄黄四野,更恐怕引起接连不断的天象变动,殃及无数生灵!
幸得此时云梦大泽之中,有数道法力冲天而起,仿佛托起一层仙纱,轻描淡写覆在重天之上。
原来正是太素正宗几位真人施展神通,屏去了许庄与仇倾海的斗法余波。
神洲中柱之上,两位道人并立于边廊,极目远望,一者不禁喝彩一声:“好道妙!”
其人头戴金冠,大袖宽袍,绣有一十二星连珠,回过首来,但见神庭饱满,双目深邃,若是许庄在此,定会识出此人竟是一位老友,太乙宫金元在!
而此地位处神洲中柱,上玄门中,另一道人不想也知,定是钟神秀无疑了。
金元在回过首来,感叹道:“金某炼就元神,本以为已暂率先风,没想到……”
他朝天中一指,似是自嘲,笑道:“原来钟兄许兄,寸步不让,恐怕道行还在金某之上啊!”
“道兄且莫自谦,听闻昔日一别,道兄回返太乙宫不久便证得元神,钟某也不过紧随道兄之后罢了。”钟神秀微笑道:“至于许兄,他一贯如此。”
金元在摇头一笑,钟神秀岂知他回太乙宫后,又经历了什么,才有今日造化,不过说来说去,都是自谦之言,倒是对于许庄的评价,他却十分认同,应道:“道友所言是极。”
他又朝天中一望,目中闪过金芒,嘴角微微勾起,言道:“这位道友已经落入下风,以许道友的斗法方式,恐怕决出胜负只在顷刻了吧。”
钟神秀道:“看来道兄经灵根比斗一行,留下印象实在极深。”
金元在闻言不禁大笑。
……
不过金元在、钟神秀皆是修道奇才,目光极准,仇倾海确实已经落入下风。
双方甫一交手,许庄便夺去了对天地元气的把控,一番雷法轰击,虽被仇倾海施展神通接下,但是一者把控天地元气,一者只能耗费己身法力,这其中的差别已不需多言。
更难堪的是,元神真人之法力,乃是三宝归一之元炁,与天地元气的驳杂乃是天地差别,但仇倾海以自身法力施展道术,竟然只同许庄斗个旗鼓相同。
在元神真人之间,只有道行差别明显的斗法,才会呈现如此形势。
所以只是一个回合,仇倾海便心中警然:“不能如此下去,否则落败只是迟早之事。”
“不能再有留手。”仇倾海先是伸手朝天中一指,旋即张口一吐,却见一道似乎怨魂的东西飘飘飞出,凄声嚎道:“贼道,你杀我全家,我诅咒你不得好死,啊!”
许庄双眉一挑,这一瞬间他似乎感觉受到了什么压制,不禁讶然:“这小小一道怨魂,竟然能使元神真人气运低迷,是用什么魔法炮制的?”
虽然只是短暂的压制,也似乎不影响任何道术施展,但斗法之道,确实受到每一个极小的因素影响,看来仇倾海确实是手段齐出了。
施展了此法,仇倾海并未停手,又是一声长啸,便自顶上飞出一只如玉巨手,轰隆隆向许庄压来。
许庄目光一闪,他与寻常修士不同,可谓声名显赫,更与此人结有旧怨,所以此人不可能不知晓他最擅擒拿,那么施展这种道术,是想引他施展擒拿比斗?
既如此,许庄大可以其他手段应对,扼其算计于起始,不过……许庄更愿意以堂皇宏正之势,碾压对手!
“咄!”许庄清喝一声,先天太素一炁大擒拿悍然击出,与那如玉巨手一碰,便将之击溃,但仇倾海算计得逞,已经施展第二般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