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靖果然已经在等她了。
她的衣物行李放了六辆马车,已不算少。和徐靖一比,又太简朴了。赵夕颜下了马车,目光掠过长而延绵的车队,好气又好笑:“你到底带了多少行李?不会是将王府都搬空了吧!”
徐靖咧嘴一笑:“不多不多,二十多辆马车罢了。也没将王府搬空,就是将我平时日常起居所用的东西都带上了。还有几辆马车里,放的是吃用之物。免得到了京城吃喝不习惯。”
“对了,我还令人收拾了一车的珠宝首饰,还有两车上好的衣料。等到了京城,你多做些新衣,一天换三次,首饰也换着戴。”
赵夕颜忍不住抚了抚额头:“你这也太夸张了。就不怕御史们弹劾你骄奢淫逸么?”
御史啊!
徐靖又咧咧嘴,露出一口白牙:“来传圣旨的孟御史就在前面,我先带你去见一见他。”
孟御史?
赵夕颜心里一动,低声问道:“这个孟御史,是不是叫孟溪知?”
前世,慕容尧慕容慎父子篡位夺权,野心毕露。满朝文官慑于淫威,纷纷低头。
孟溪知骨头硬得很,不但不肯屈从,还当朝怒骂慕容慎父子,并写文章痛斥乱臣贼子。慕容慎一怒之下,将孟家上下杀了个精光,夷了孟家九族。
饶是如此,孟溪知那篇痛骂慕容氏的文章还是流传了下来。
慕容慎坐了龙椅后,严禁任何人提及这篇文章,私下里对赵夕颜说过:“这个孟溪知,实在不识趣。朕本来打算让他做御史大夫。荣华富贵他不要,就让他去黄泉地下,继续给那个昏庸无道的昏君做臣子吧!”
因为慕容慎屡次提过此人,赵夕颜对孟溪知颇有几分印象。
徐靖立刻警惕起来:“你怎么知道他的名字。他都三十岁了,一把年纪,家中有妻有儿。”
赵夕颜哭笑不得,瞪了徐靖一眼:“又胡说八道。也不怕人听了笑话。”
你当我是绝世奇珍人见人爱啊!
徐靖摸了摸鼻子,压低声音问道:“你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