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纪尚书进宫请罪:“微臣无能,没能查出刺杀世子一案的真凶,流言已经慢慢平息,幕后之人究竟是谁,也实在难以追查。”
“微臣失责,甘心领罚,请皇上降罪。”
永明帝十分恼怒,怒斥纪尚书。
纪尚书跪在地上,被骂了个狗血淋头,面色如土。
徐靖和太子一同进福佑殿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永明帝发了一通脾气,脸上的肥肉不停抖动,呼吸急促。
太子见状,立刻上前,为永明帝拍后背顺气,边低声为纪尚书求情:“父皇息怒。这些日子,纪尚书一直住在官衙,为了查案,连家都没回过。”
“恳请父皇再宽容一些时日。”
还是太子殿下宽厚啊!
纪尚书心中感激又感动,磕了三个头:“太子殿xia • ti恤微臣,微臣愈发羞愧难当。恳请皇上再宽限一段时日。”
永明帝从鼻子里哼一声:“苦主就在这儿,你不妨先问问北海王世子,看他是否愿意。”
身为正一品的六部堂官,跪天子跪太子无妨,跪一个藩王世子着实有些不妥。
纪尚书心里颇有些犹豫。
徐靖已经主动张了口:“刑部查案辛苦,本世子心里清楚。迟迟没查到真凶,不是纪尚书之过错,是这个真凶太过阴险狡猾。”
又对永明帝拱手道:“请皇上饶过纪尚书这一回。”
连苦主都这么说了,永明帝的面色总算和缓一些:“徐靖说的话,纪尚书都听到了。别跪着了,起身吧!”
这位北海王世子,通情达理,根本就不像传言中说的那样骄纵霸道。流言纷纷,都是在恶意抹黑北海王世子。
纪尚书心如明镜,先谢天子恩典,起身后又拱手向徐靖道谢。
待纪尚书告退离去,永明帝叹了口气,对徐靖说道:“你也瞧见了,不是朕不替你撑腰做主。委实是刑部太过没用,十天了,竟都没查出什么有用的线索。”
徐靖心中哂然冷笑,口中应道:“天日昭昭,做过的事,总有痕迹。这个幕后真凶,迟早要露马脚。”
永明帝唔了一声,看徐靖一眼:“既有人盯上了你,你不妨就在宫里长住,不要随意出宫了,也免得再遇刺客。”
太子面色微微一变。
父皇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想借机一直将徐靖软禁宫中不成?
就听徐靖张口应道:“皇上一片爱惜之心,侄儿感激不尽。不过,侄儿若是一直躲在宫中不出去,实在不妥。堂堂大晋皇室宗亲,藩王世子,遇到事了只会闪躲,做缩头乌龟,岂不被人耻笑?”
“佛争一炷香,人活一口气。侄儿不但不能躲,还得挺直腰杆坦然出入宫门。也让那些躲在暗处的奸佞小人瞧瞧我徐靖的胆量!”
徐靖一番慷慨激昂,永明帝倒不好再多说,略一点头:“也罢,你这般有主意,就随你吧!不过,以后出门要多带些亲兵。”
太子立刻道:“父皇,堂弟亲兵众多,不过,只带进宫二十人。着实有些少了,还是多带些吧!”
永明帝瞥太子一眼,淡淡道:“宫中规矩,历来如此。就是你这个太子,在宫中行走,也最多五六个侍卫随行。”
“皇宫里有三万禁卫军守着,只要不出宫门,就不会有什么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