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明帝行走间步履漂浮,神色间一派餍足自得。
苏皇后心里膈应得不行,还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微笑着问询:“皇上去了这么久才回来,龙体可有什么不适?”
永明帝心情好极了,笑着说道:“朕好得很。”
再之后,颍川王世子妃一直没露面。
苏皇后就像忘了还有这么一个人,只字不提。
按宫中惯例,岁末这一日,帝后要同寝。宫宴散后,众嫔妃一一离去,藩王世子们也一一告退出宫。
永明帝留在椒房殿里。
精力耗尽的永明帝,已经没了寻欢的心思。苏皇后也分外体贴:“皇上日理万机,为政务操劳,可惜臣妾今日多有不便,就让香美人嫣贵人好好伺候皇上就寝。”
永明帝欣然点头。
待香美人和嫣贵人扶着天子去了寝室,苏皇后强自撑了一个晚上的笑容顿时消失无踪,胃中忽然有些翻腾。
蕈紫见苏皇后神色不对劲,忙捧了痰盂过来,苏皇后扭头,将吃下的东西吐了个干干净净。
蕈紫看着心里不是滋味,低声道:“娘娘,那个颍川王世子妃自甘下贱,主动勾~引,也不能全怪皇上……”
“蕈紫,”苏皇后低声打断她:“夫妻二十年,他是什么样的人,难道我还不清楚?”
蕈紫哑然无语。
永明帝好色如命,喜欢各色美人,只要看上眼的,就定要弄到手不可。当年自家主子就是最大的受害者。好好的一段姻缘,被生生掐断,被逼着嫁进了太子府。
“这些年,我暗中令人去扬州买美人放在身边,一来是不愿和他同床共枕,二来也是怕他去祸害清白人家好姑娘。”
苏皇后坐在凤榻上,低声长叹:“千防万防也没防住。今晚闹出这么一桩丑事,要是传出去,天家体面还要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