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明帝子嗣稀薄,膝下只有一个病秧子太子。如果陈氏一举生子,永明帝岂有不偏爱之理。以后的好处,更是说不尽。
至于头上绿得快要冒油这等事,只要看得开想得开,根本不算什么事。
心情大好的颍川王世子,理所当然地喝醉了。
酒宴散后,徐靖送太子回东宫。
夜风习习,没了白日的酷热。太子心情不佳,笑容渐渐隐没。
徐靖看太子一眼,低声道:“堂兄不必太过恼怒。一个尚在娘胎的婴儿,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有些话,不用说得太明白。一切尽在不言中。
太子略一点头,不疾不徐地迈步进了东宫。
……
醉酒的颍川王世子,哼着小曲儿进了寝室。
躺在床榻上的颍川王世子妃,反射性地起身下榻,正要行礼,就被丈夫扶住了胳膊。态度语气都温柔得不可思议:“你怀着身孕,还行什么礼,快些到床榻上躺着。”
这温柔,令颍川王世子妃心中愈发惊惧。
夫妻数年,她深知丈夫的喜怒无常阴狠善变。前一刻温柔体贴,下一刻就能翻脸狞笑。
这一回,颍川王世子倒是很正常。就这么扶着她上了床榻,躺在她的身边,温柔地抚摸着她还没隆起的肚子。
就像摸着稀世珍宝一般。
颍川王世子妃一颗心七上八下地,抬眼看一眼一脸深情的丈夫,嗫嚅着小声道:“在宫中住着,我心里总有些不踏实。我想回王府养胎。”
颍川王世子手中动作未停,继续抚摸,漫不经心地说道:“王府哪里及得上宫中安稳。你就在宫里安胎养胎。”
颍川王世子妃身子微颤,伸手抓住丈夫的手,近乎哀求:“算我求你了,让我回王府吧!”
颍川王世子忽然笑了起来:“怎么?你害怕皇后会对你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