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陈氏的灵堂里冷冷清清。明明生了三个孩子,却连一个哭灵的都没有。
来为陈氏吊唁的女眷倒是不少,一个个急急而来,匆匆而去。仿佛身后有恶犬相随,不敢也不愿在颍川王府多停留片刻。
徐靖在陈氏棺木前作揖,拜了三拜后,走到神情呆滞木然的颍川王世子面前,长叹一声道:「堂嫂难产身亡,命运不济。堂兄痛失所爱,心中悲恸,也是难免。不过,堂兄也得保重身体。宫中的小郡主,还要堂兄照拂。」
小郡主?
颍川王世子的脸孔忽然抽动了两下,口中发出古怪诡异的赫赫声。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
徐靖看在眼里,心里莫名的有些不是滋味。
颍川王世子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想借着献妻献子的功劳,在永明帝面前博得一席之地。
可惜,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连陈氏的性命也赔上了。
徐靖在灵堂里待了片刻,正要离去,赵夕颜和西河王世子妃曹氏联袂前来吊唁。
赵夕颜怀着身孕,按着大晋习俗,有孕的妇人不能进灵堂。赵夕颜便在灵堂外行礼拜别。
徐靖迅速上前,紧紧握住赵夕颜的手。
徐靖的手在微微发颤。
不必徐靖张口,赵夕颜也知道徐靖在紧张忧虑什么。她安抚地看徐靖一眼,轻声道:「堂嫂难产,是因肚中孩子个头太大生不出来。不是所有女子都这样,你别怕。」
他怎么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