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夕颜抬眼,和徐靖对视,良久才道:「这是第一回,也是最后一回。如果再让我听到将我孩子抱走这等混账话,我就带着肚中的孩子回北海郡去。」
赵夕颜的神色和语气都很平静。
熟悉她脾气的徐靖却知道,她说到就能做到,心里一阵后怕,忙正色应道:「以后我绝不会再提此事,想都不会再想了。」
下午,徐靖再次进了东宫,在书房里见了太子。
太子瞥徐靖一眼,以目光示意内侍们都退下。
待书房里只剩兄弟两人了,太子才低声打趣:「怎么样?昨夜回去是不是被弟妹臭骂了一顿?」
徐靖摸了摸鼻子,,难得有些尴尬:「这么明显吗?」
太子失笑:「不用问,猜也猜得出来。弟妹怀着双胎,比寻常有孕妇人辛苦得多。你张口就想抱走她的孩子,她焉能不恼不怒?」
没等徐靖张口,又道:「春生,你热血赤诚,别人对你好,你便要加倍地好回去。这是你和其余堂兄不同之处,也是我最欣赏的地方。」
「这等脾气,你不用改,也改不了。不过,以后遇事说话要仔细想一想再说。免得被人摸准脾气,加以利用,会吃大亏。」
太子自四岁开蒙读书,接受的是最精锐正统的帝王教育,也深受苏皇后的影响,有心计却不恶毒,坚韧又不失宽厚。
徐靖却又不同。他自出生就是藩王世子,被北海王夫妇和四个长***宠着长大。没人期待他有多大的出息担多重的责任。
直至两年前进了京城,他才慢慢成熟长大,学着隐忍收敛。
「堂兄说的话,我都记下了
。」徐靖正色应道:「堂兄放心,我只在自己在意的人面前才会如此。」
这倒也是。徐靖平日在军营当差有模有样,和朝臣走动来往也有章法。可见心中有成算。
太子笑了一笑,不再闲话,令人宣了廖洗马和沈舍人进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