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先生是...”
“母亲年迈多病,担心离开淮南水土不服,机缘巧合在合肥住了下来,龙司马对我全家都能照顾,所以我便投桃报李,帮他处理合肥政务...”
孙权微微颔首:“原来如此,子敬大可放心回去接令堂,我江东地大物博,也有不少良医,可保老夫人身体健康。”
“呃...”鲁肃摇头回答:“事涉母亲安危,请恕我不敢冒险,另外即便我不在江东,也能替孙将军分忧...”
孙权听得一脸茫然,好奇追问:“子敬是什么意思?”
“咳咳...龙司马只想保持现状,我和他的想法也差不多,在合肥也能替将军建言献策,听说江东内部情况复杂,您明面上重用我反而不好...”
鲁肃意味深长地说完,孙权冷静下来仔细思考,认为对方的担忧不无道理,江东内部目前处于微妙的平衡,鲁肃如果加入可能打破平衡。
无论张昭、周瑜谁更得势,都不利于孙权夺回权利,但他又担心鲁肃在敷衍自己,于是打算当场考验对方。
思忖良久,孙权才悠然说道:“先生所虑甚是,大兄意外身亡,我仓促领了这重任,还不知处理眼前乱局,正巧今日遇见子敬,可妙计教我破局?”
“呃...”
鲁肃立刻坐正了身子,捏着下巴蹙起眉头,一副用心思考的样子,实际他在合肥已经想好,等了一会才开口。
“孙将军以弱冠之龄,接过父兄之基业,有人不服无可厚非,当务之急只要立威就能破局。”
“如何立威?”
“正所谓杀鸡儆猴,自古立威多见血,无论对外还是对内,相信将军能找到那只鸡...”
鲁肃所言与孙权不谋而合,无论是庐陵太守孙辅、还是庐江太守李术,都是可以用来儆猴的鸡,而龙骧送来的袁家将吏,就是孙权用来杀鸡的刀。
“多谢先生赐教。”
孙权拱手一拜,望着鲁肃正色说道:“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子敬送来大礼又献策,我不能让你空手而回。”
鲁肃误以为孙权要回赠财物,连忙摆手推辞:“都是龙司马的意思,我只不过帮着跑跑腿,请孙将军分清主次...”
“龙云起的想法,我岂不知?只怕先生今日来此,主要是为浚遒之事吧?”
“呵呵,孙将军说什么,便是什么...”
孙权见鲁肃默认,笑着说道:“龙云起治理合肥有功,没有个名分的确难服众,他既然找我江东做靠山,我回头便上书朝廷,表其为九江南部都尉,总督合肥、浚遒两县军政,子敬回去必能交个好差。”
见孙权如此上道,鲁肃立刻拱手回敬:“如此,我便代云起先行谢过将军。”
“礼尚往来罢了...”
孙权本来风轻云淡,突然觉得龙骧开了头,会不会继续侵占周边,于是连忙追问:“浚遒只是个开始吧?龙云起还有否别的打算?”
鲁肃忙摆手解释:“浚遒既是开始又是结束,这都是刘宗多次相求,云起不得已而为之,孙将军大可放心,他真的没什么大志...”
“嗯...”孙权用手指按了按唇上稀疏的胡须,突然意味深长地说道:“小富即安的心态很好,不过他堂堂一个都尉,光治理合肥、浚遒还是少了,想办法把全椒、阜陵也拿下吧...”
鲁肃揉了揉耳朵,心说刚才是听岔了?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