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就给呗。”龙骧不以为然,跟着解释:“正常来说三个月就能给,人家好歹做了半年劳役,而且前三个月搬砖、筑城等重活儿都能干,可比那刘馥卖力多了。”
“但是身份编号要定职业,我不知道给他定什么.”见鲁肃面露难色,龙骧改便好奇地追问:“祢衡在合肥无亲无故,他这一个多月都靠什么过活?”鲁肃叹道:“似乎在各作坊、工地当小工,温饱是能解决的”龙骧听得十分诧异,心说祢衡这厮嘴虽然碎,倒是能脱下长衫干粗活,性格虽然狂放洒脱了些,倒不是矫揉造作之辈。
“不行就定为匠人?”鲁肃听完提议直摇头:“祢正平毕竟是名士,劳作半年惩罚足够了,别忘了你不只是代表一个人,将来总要显露与皇叔的关系,苛待名士这罪过可不小,别给皇叔惹麻烦.”龙骧皱起眉头反问:“那怎么办?此人性格尤为孤傲,若留在合肥为官为吏,对于同僚岂不是折磨?”
“谁说不是呢?”鲁肃满脸苦涩:“本欲委婉请他离去,无论江东还是中原,愿意资助其盘缠,岂料祢正平似乎看上了合肥,他见我多番推诿,便跑来你这毛遂自荐.”
“好你个鲁子敬.”龙骧指着他摇头打趣:“听说此人落笔成文,子扬去汝南之后,主簿府不缺文书么?”
“不缺.我能应付过来”鲁肃听得直摆手,他不想主簿府的和谐局面,就这么被祢衡打破。
“你是给我出难题啊.”龙骧捏着下巴想了想,指着府门示意鲁肃说道:“走吧,再去会一会他,总不能让人堵在门口。”
“嗯。”随后两人并肩入府,龙骧在庭院中远远看到正殿门口立着一个人,不用说也知道是祢衡。
祢衡来到合肥半年有余,此时身上衣服已破旧不堪,却依旧站得笔直坚挺,犹如站岗的军人一般。
“祢先生,别来无恙乎。”
“将军神采依旧,合肥被治理得井井有条,龙且之后果然名不虚传.”龙骧本已做好被挖苦的心理准备,却不想祢衡见面就是一顿彩虹屁,心说这还是去年见的喷子么?
这是改造到位了还是咋的?想到刘馥被喷瘦了一圈,龙骧寻思没这么简单,我不能被你外表迷惑。
“我哪懂什么治理?此皆鲁子敬之功劳,先生请殿内说话。”龙骧惯用转移技能,把功劳一股脑推在鲁肃身上,随后示意祢衡进殿再聊,心说既然愿意好好说话,我就陪你唠两块钱的。
祢衡看了鲁肃一眼,捋了捋胡须边走边摇头:“将军之能骗得了外人,却骗不了我祢衡,我这半年搬过砖、打过灰、挖过土、烧过窑,见了无数劳苦大众,他们给我的答案最真实,是将军给他们饭吃,将军是脚踏实地做事的人,不是为虚名、为利益的军阀”龙骧被祢衡夸得不自在,便停下脚步驻足回望:“我这个人喜欢听意见,不太喜欢听人吹捧,先生今日来此,究竟想干什么?”祢衡竖起三根手指:“我为三个问题而来,请将军如实回答,这对我十分重要。”龙骧想了想,挥手示意:“先生且说说看.”
“将军以为曹操何人?”祢衡言罢一脸郑重看着龙骧,龙骧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往大了说,国贼也,往小了说,乃我杀父仇人。”
“第二问,将军以为当今汉室可救否?天子若不被曹操控制,是否能成一代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