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就多谢.”
张辽刚跨进大殿门槛话没说完,身后就传来院内卫兵的提醒:“龙将军,鲁郡丞与刘刺史到了。”
“龙将军,你还请了刘刺史?”张辽情不自禁往前一个闪身。
刘馥被俘被带回合肥的情况,张辽通过秦宜禄已经打听到,他原本还以为龙骧安排得妥当,此时两人同是天涯沦落人,‘同事’见面会非常尴尬。
张辽不想在合肥面对刘馥,刘馥也不想张辽看见自己。
此时鲁肃带着刘馥登门,张辽一时间先入为主,认为龙骧在给自己难堪。
岂料龙骧指着殿后内堂说道:“文远不必担心,我办事自有分寸,你先到内堂等候,等打发完刘馥再与你叙旧。”
“嗯也好。”
张辽不知龙骧葫芦里卖什么药,但为了避免与刘馥见面双方尴尬,便几个大跨步向前往内堂走去。
看着那急匆匆的背影,龙骧感叹张辽活得不容易。
曹营人际情况相当复杂,张辽作为降将能混成这样,全靠他小心翼翼情商够高。
反观合肥没有世家大族,龙骧也没宗族人员使用特权,更不需要平衡各种利益,纯粹是建设合肥养精蓄,所以麾下官员都过得自在。
站在原地发呆一会,鲁肃带着刘馥进殿来见。
龙骧第二次见到刘馥,发现对方憔悴了许多,猜测对方被俘心理压力大。
“刘刺史,别来无恙乎?”
“惺惺作态,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刘馥想起曾在合肥劳作,路上下定决心要好好说话,但看见龙骧那玩味的口吻,他的回答还是显得生硬。
龙骧示意刘馥坐下,笑着说道:“刘刺史与我是老相识,一见面就喊打喊杀不妥吧?你应该知道龙某个务实的人,我叫你来是有事商议。”
“什么事?”
刘馥蹙起眉头,心说我是阶下囚,还谈什么商议?
想干什么,不都能为所欲为?
龙骧身体微微前倾,意味深长地问:“我派兵攻占寿春,其实是个误会,你信不信?”
“这能叫误会?”
刘馥睁大双眼,暗讽龙骧脸皮够厚,随后冷笑:“龙太守不必解释,正所谓成王败寇,我没什么可说的。”
“虽说解释很苍白,但我还是想略作解释,其实此次出兵寿春,是受了江东的唆摆”
龙骧的话是临时瞎编的,他根本不管刘馥信与不信,只要对方把这消息带回许都,就能成为混淆视听的信息,并且为后面的话做了铺垫。
“哼哼.”刘馥苦哼了两声,喃喃说道:“龙太守何必对阶下囚解释?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龙骧不理会刘馥冷眼,继续解释:“我本无意得罪曹司空,但中计之后已铸成大错,另外我曾经在寿春待过数年,对那座城市有着特殊感情,合肥也有不少寿春来的百姓,不少人都眷恋着旧土,有鉴于此,便索性将错就错.”
“眷恋故土?”
刘馥心说你这借口真够敷衍,旋即揶揄道:“龙太守年龄不大,心态却似暮年老人,希望你能拿就能守。”
“淮南情况和中原不同,我在合肥数年积累了经验,有信心把寿春也治理好,既然寿春木已成舟,我便想得到朝廷认可,其实今日请来刘刺史,就是为了这件事。”
龙骧一本正经地说完,刘馥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敢情对方在自己面前白日做梦,于是摇头浅浅一笑,留下四字评语。
“你真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