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历阳,就会想起太史慈。
而想起太史慈,就会联系到张辽。
那个众人心里的梦魇,那个凭借一己之力,影响战局走向的男人。
孙权腹诽吕蒙哪壶不开提哪壶,但又不好明面上拒绝对方,便找借口搪塞。
“龙骧把历阳百姓搬空,此时占城要持续提供给养,简直是浪费人力物力,现在各营的士气低落,还是缓些时候再说。”
“主公说得是”
吕蒙咽了咽口水,继续小声提醒:“只不过历阳适合渡江,如果不留兵马防守,说不定会被龙骧占据,成为进攻江东的跳板。”
“龙骧敢打我江东?简直笑话。”
孙权一声冷笑,跟着嘟囔道:“若是没有张辽.对,如果没有张辽参战,我们说不定已经打下一座合肥。”
“额”
吕蒙一时语塞,心说怎么能说输给张辽?那家伙只有几百部曲,而胜负关键是合肥之兵。
输给龙骧很丢脸么?你兄长和周瑜不也输过?
曹军的强横早已天下闻名,孙权认为输给张辽不丢人,而龙骧一直没有野外战绩,孙权认为输给‘新手’更丢人。
主船上的其余将领,也被孙权的自我安慰弄得无语。
两万多人战死在淮南,不知江东多少人家中要披麻戴孝,这是张辽几百人能办到的?
孙权认为找到个好借口,便一本正经嘱咐吕蒙。
“张辽本是曹营大将,如今却屈身合肥为龙骧卖命,曹操知道情况岂能容他?子明暂且屯兵石城,我打算采纳结盟曹操提议,会尽快派人赶赴中原,我就不信龙骧挡得住孙曹联军。”
“计是好计。”
吕蒙微微点头,但仍旧蹙着眉头,喃喃说道:“使者往来中原一趟,估计要耗时数月,这几万大军若全屯于石城,可能不太妥”
“是啊,末将若久不在广陵,陈登必然发兵偷袭.”吕范也抱拳附和。
孙权看了两人一眼,随后颔首肯定:“有道理,合肥没有水军,龙骧哪能打过江来?如把重兵集中在石城,还以为我怕了他;
子衡(吕范)、仲异(孙瑜),你们该回广陵回广陵,该回柴桑回柴桑,不用全耗在石城。”
“唯。”吕范、孙瑜齐声抱拳。
孙贲此时也站出来,抱拳小心请示:“仲谋,豫章落下不少公务,我也先回.”
“兄长不急,随我先回吴叙旧,晚些归郡不迟。”
在孙贲没有交出部曲前,孙权根本不可能放他回去。
孙权此前已把步骘派到庐陵,现在需要给他创造机会,趁孙贲在外掌控豫章、庐陵,彻底把这位堂兄架空。
“额”
“顺道见见国仪(孙辅),他家人老是念叨兄长。”
“好吧。”
孙贲本来有所犹豫,但孙权拿出孙辅来威胁,孙贲也只得缴械投降。
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孙贲通过此次随孙权从征合肥,看出他兄弟俩与孙权的差距。
论玩弄权术,论为人无耻,自叹弗如。
随着孙权撤军命令下达,三千余战船从巢湖徐徐驶出。
此刻船如离家旅人,归心似箭。
濡须水口的这一切,都被躲在远方的哨探,用千里镜看在眼内。
军情随后快马加鞭,奔向合肥。
虽然复制了八百胜十万,龙骧却没因此骄傲自满。
他知道即便十万头猪,也不可能一次性全部宰杀,需要防备鼠辈卷土重来,所以在江东战船驶出淮南之前,龙骧都没有设宴庆功,合肥依然处于战备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