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钊道,“安子跟着游方道士学了几天看相,就迷进去了。非说唐氏面相旺夫,还是大旺。把唐氏哄着失了身,再娶进家门,拿着她的嫁妆去做什么‘大生意’。唐氏傻了吧唧信了他的话,由着男人胡闹。安子若会看相,我手板心煎豆腐。”
丁香先还有些同情丁安。因为母亲的原因不受亲爹待见,由姑母养大。性格肯定不会太阳光,心里对亲爹及亲爹喜欢的大儿子、孙女有怨也数正常。就像她前世,对不管自己的爸妈何止是怨。
现在听来,丁安不止性格有缺陷,跟家人不亲近,还眼高手低不切实际,天天做着发财梦。
唐氏也的确有些二,任由男人折腾。
唐氏娘家比较富余,在县城开了两个铺子,一个蜜饯作坊。家里只有唐氏及弟弟两个孩子,她虽然有些傻,家人还是比较宠爱她。
丁安不知怎么把她勾搭上,让她怀了孕。
唐家人知道后把丁安好一顿揍,但自家闺女不聪明,还硬要嫁给他,也没办法。同意了他们的婚事,陪嫁了一个县城里的小院和一百两银子,一些首饰。
唐氏的父亲要带着丁安做生意,丁安嫌唐家生意小上不了抬面,要自己单干。干了三年,不仅一事无成,那一百两银子的嫁妆也快败光了……
半夜开始下起雨来,滴答滴答敲着瓦片。
丁香被惊醒,哼哼叽叽起来。前两天起,她已经能稍微控制屎尿了。若按时把臭臭,她便不会拉在尿片子上。
张氏和丁钊听到声音起了床,一个把臭臭,一个去厨房热羊奶。
虽然丁钊夫妇无微不致地照顾着丁香,可她最想的是快些跟他们分床睡。
某些事太让人尴尬了。
秋雨一下几天,天气更加凉爽。
丁壮也去铁铺打铁了。中途会抽时间跑回家看一眼丁香,再匆匆跑回铺子。
丁香好笑,这有些像前世哺ru期妇女的福利——喂奶时间。
张氏见公爹太辛苦,说她晌午背着孩子去铁铺看他们。丁壮不愿意,说等明年春天,孩子大些了,天气暖和了再去。
铁铺不忙的时候,丁钊会拿个写有“专治痈疖”的大幡在镇上吆喝一圈,或是去临水县城走一番。
现代人大多讲卫生,条件好,洗澡勤,得火疖子和痈的人比较少,丁香前世就没看到谁得过这种病。而古代条件差,人们不常洗澡,得这种病的人比较多。
得这种病的人也不是都不爱干净,还有其他因素导致,比如说肥胖人群和糖尿病患者易得。
还真有人找他拔痈疖,丁钊有了第二分收入。虽然不多,总比没有强。
丁香觉得这个爹爹聪明活络,也很钻研,不知为何没有按照薛氏奶奶的遗愿读书考科举。
为了看妹妹争妹妹,丁立春和丁立仁没少挨揍挨骂,连大狗黑子都没少挨踢。
一大早上开始,这个家就充斥着大呼小喝。
日子在快乐和鸡飞狗跳中流逝,晃眼到了腊月底,墙角那株腊梅芳香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