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又长高了,肩膀也长宽不少,却清瘦多了。
他的脸色很不好看,眼里又出现刚见到他时才有的桀骜和不耐。
丁香脸上的笑意僵住。
孙与慕走过来坐在丁香对面,把包裹放在石桌上。
「我娘来信,我祖父身体非常不好。祖父已经把我调去了京郊南大营,说休沐时可以回家陪陪他。」
秦海、朱战、丁立春都在南大营,他们在那里胜利会师了?
丁香不好这么说,安慰道,「孙侯爷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孙与慕长叹一口气,「但愿吧。」
丁香又问,「你回京城,不怕你二叔使坏?」
孙与慕道,「米伯父是我爹生前好友,两个月前才从都督府调去南大营当统领。米家不怕苏家,去了他那里,孙临占那个老东西想动我也没那么容易。或许是这个原因,我祖父才把我调过去。」
姓米的人很少,丁香一下想到了米红绵。问道,「米统领,是米红绵的亲戚吗?」
「米伯父是米红绵的父亲。你认识米红绵?」
丁香大概讲了一下她和米红绵在灵广寺的相遇。又不舍地问,「你会一直在京城吗?」
孙与慕的眸子暗淡下来,「若祖父的身体能尽快康复,我还是会要求调去胶州,我不喜欢京城。若他老人家……」
他不好说」死「,低头沉默片刻,抬起头说道,「那样,不管我承不承爵,我的行动都会受限,我娘和我的日子会更不好过。
「我还有大半时间在外面,我娘就可怜了……是我没用,之前天天想着考状元,没去想世间险恶。若我早懂事,早跟着我爹多认识军营里的前辈,多学军中本事,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被动。」
他极是自责,眼圈都红了。
丁香听说过,孙与慕二叔孙临占是继室生的儿子,娶的是苏家女,一直在谋划世子之位。孙与慕怀疑父亲的死与孙临占和苏家有关。
他祖父孙侯爷别看是都督,是武将,最是墙头草,随风倒。不得罪太子,也不得罪四皇子,还跟这两位的外家关系好。更确且地说,他跟朝里所有官员的关系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