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清梦被打扰,门里传来一个不耐烦的声音,“谁呀!”
“开门!”
片刻,门开了,从门里探出了一个脑袋。
这脑袋上的头发灰白相间,也是一个老人。
他仅仅是看了一眼花满庭,便缩回了脖子,“要进来就赶紧,外面这么冷……你这大清早的跑来干啥?!”
花满庭抬步走了进去,关上了门。
屋子里的光线显得很是阴暗,于是那老人摸摸索索的点燃了一盏油灯。
花满庭忽的微蹙了一下眉头:“怎么没生炭火?”
那老人盘膝坐下,打着哆嗦:“没银子,今岁木炭涨价,太贵。”
“上次才给你的一百两银子,这才多久?个把月吧?你就花光了?”
那老人嘿嘿一笑:“就去了两趟怡红楼,就喝了两壶画屏春,没了!”
“这年头啊,物价涨得厉害,就连楼子里的姑娘都涨价了!”
“想当年,咱们去怡红楼,就算是点个花魁,若不留宿,一夜也不过百把两银子,现在……”
他摇了摇头,鼻子耸了耸,毫不客气的从花满庭的手里接过了草糕蒸饼,取了一块热乎乎的蒸饼咬了一口,一边咀嚼一边又道:
“你许久没去怡红楼了吧?”
“我可告诉你,就是寻常姑娘,就喝喝酒听听曲儿,没三十两银子甭想!”
“还有那画屏春卖的实在太贵!”
“瑞露,三百五十文一斤,这你知道。你可知道在京都刚刚开始售卖的画屏春卖多少一斤?”
花满庭还真不知道。
他甚至这时候才知道李辰安竟然将画屏春卖到了京都。
“多少?”
那老人伸出一个巴掌,“五两银子一斤!十余倍瑞露的价格,居然供不应求!你敢信?”
花满庭一捋长须笑了起来,“我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