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断。
魏雨仰头靠在沙发上,闭眼,眼里一片酸涩。
他现在都记得高中的时候,有一次他发烧,烧到将近42度。
老师都吓坏了,一边带他去医院一边给家里打电话,让他爸爸来。
可他爸爸说什么?
说走不开。
为什么走不开。
那天大伯家儿子过生日。
摁了一下酸掉的鼻根,魏雨吸了口气,起身下楼。
他刚下去,他爸就到了,急匆匆的问:“钱呢?别耽误,我得赶紧回去给你大伯守灵。”
魏雨看着他爸。
他爸像是一夜之间老了足有二十岁。
却不是为了他。
魏雨没有心思铺垫,更不幻想什么父子感情,直截了当的问:“你和我领导借了十万块钱?”
他爸一听这话,顿时恼羞成怒火冒三丈,“你根本不是给我钱的吧?专门给我打电话把我骗来就是为了质问我?你就是这么当儿子的?”
他的理直气壮激怒魏雨的火气。
魏雨很少和人吼着说话,此刻却压不住。
“我不该质问吗?大伯死了,办丧事他有儿子有媳妇,凭什么你和我的领导借钱?他是我爹吗?你要是愿意管他,你用自己的啊!你没有钱,凭什么用我的!”
他爸扬手就要打他,“就凭我是你老子!你的就是我的!”
魏雨偏头一躲,“你把钱花哪里了?”
“你管不着,没听说过当儿子的管当爹的!我给你大伯办丧事又不是作啥伤天害理的事,你要来这么质问我,也不怕被天打雷劈!”
没好气的瞪了魏雨一眼,魏雨爸爸转头就要走。
魏雨一把拉住他,吼,“钱花到哪里去了?”
他质问,跟着,捏着他爸的七寸威胁,“你要是不说,我就不让你回去,你大哥的灵堂,今儿就没人守着,我要是没猜错,他儿子都没去。”
果然。
他爸的七寸,永远是大伯。
他爸简直怒不可遏,“你还是个人吗?你大伯都死了,让活活打死了,你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吗!那是你亲大伯。”
“钱花到哪里了?哦,对了,我已经报警房本丢失的事了,如果你不老实说,我不保证警察在调查的时候我说出什么,到时候你被拘留审查,你大哥的灵堂可就不止一天没人了。”
语气是狠的,心是寒的。
被威胁,魏雨他爸暴跳如雷,却被儿子死死攥着手腕挣脱不开,只能如实说:“丧葬店花了十万。”
魏雨眼皮跳,“怎么花的?什么服务?”
“一条龙三万八,剩下买了冥币。”
魏雨一愣,简直匪夷所思,“冥币?你买了六万多的冥币?”
他爸怒火中烧,“我只买了三万的,我甚至琢磨着替你省钱,都没舍得多买,你却来质问我?”
魏雨差点让气的直接英年早逝。
为我省钱?
“哪家丧葬店买的,我倒要看看什么冥币要三万块!”
(本章完)